午膳时，柳铭洛这边是长春宫送来的小食盒，晚晴亲自送来的，单独一小盅汤，递给了楚暮，楚暮仰头一饮而尽，众人还未看清是什么汤，晚晴又端出一碟臭鳜鱼，众人纷纷掩鼻，不过倒是把那点药味给遮了去。

    楚暮率先夹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你们可是有口福了，我今儿从京郊的庄子带来的，是祖父的老友从徽州送来的，虽说这时节不是吃这个的最好时候，倒也鲜美无比啊！”

    柳铭洛知道楚暮背后的伤吃鱼不好，虽说这气味实在让人倒胃口，还是硬着头皮调了点放到嘴里，不过是真的鲜嫩可口，香醇无比。

    顾朔风也吃了一口，打呼好吃，于是旁边的四皇子，十一皇子他们纷纷围了过来，一条臭鳜鱼瞬间就没了。

    晚间，衍瑞苑

    “顾公子与楚公子同去了定国公府，这个错不了，进去了两辆马车，出来了三个公子，九皇子小的们不认得，但那两个绝对是顾公子跟楚公子。”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跪在那里跟刘铭洁说，李昶接到柳铭洁的问话，怕来人回禀不清楚，索性派当日盯梢的小厮乔装进宫来回话。“小的们自他们出了定国公府就一直远远的跟着，小的们是将军府专门训出来负责跟踪的，这个错不了。”

    “去京郊的人也回来了，所有的路都没有出现雪崩。”郑攸接着话说。

    “合着他们这是唱戏给我听呢！”柳铭洁心里一阵烦躁，这时常卫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柳铭洁催促他快说，“你瞅瞅，大冷的天都跑出汗了，就不能让我喘口气。”

    “你就快说吧，卖什么关子。”郑攸白了他一眼说道。

    “嗯，我爹昔年的一个军中好友现在在巡城公署供职，是那里的兵马指挥使，我爹去问了，他说这事是陆时英亲自接管的，他也不知道情况，不过说是帮忙打听了。今儿下午我过去时倒是打听出了些事，这不我就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告诉你。”

    “哎呀，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柳铭洁急得差点过去给常卫铖一拳。

    “这事是陆时英亲自办的，中都出了这样的事他是要亲自奏报陛下。不过那指挥使买通了仵作，说是抬到停尸房二十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后来抬进去的，身上缠了些绷带，仵作验了是兵马司的刀。”

    “那就是死了，死无对证，好好好。”柳铭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虽说没伤到柳铭洁，但不留下把柄也够了。

    “昨日去金钱湖的官兵说，带他们去的人说是定国公府的小公子遇袭。”

    “这事真真假假，现在咱们谁都不能信，只要确保火烧不到咱身上就行，他们可能也不知道谁，这般说辞也可能是想让咱们沉不住气，自己露出马脚，现在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量他们没有证据也不能怎么样。”郑攸说，不过他担心今天早晨柳铭洁的反常已经被九皇子的人看了去了。

    “嗯，老九这些人前言不搭后语，都是胡诌的，亏我还差点信了他们。”柳铭洁现在想起早晨时的胆战心惊就狠的牙根痒痒。

    “怕就怕您早晨时的举动已经让他们察觉，这个梁子该是结下了。”郑攸摇了摇头叹息道。

    “结就结了，咱还怕他们不成，是他们先招惹的咱们，谁让他们为老十一那个草包出头，跟咱们过不去。他不就仗着母妃是皇后嘛，他有什么啊，再说了，父皇不是也没立他当太子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咱们且等着呢。”柳铭洁满不在乎的说，就算他柳铭洛知道是谁要杀他又怎样，没有证据认你说破大天去也白搭。

    柳铭洁绝不会只安安分分的等到十五岁，老老实实的做个富贵王爷，他一直在盯着那把龙椅，郑攸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身首异处，但他不能选择，他的父亲早已站好了队，他能做的就是帮柳铭洁赢。

    永安宫

    康王跟陆时英在进了西暖阁，皇帝坐在紫檀镶理石的龙案后埋头批着奏折，见二人进来，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又让刘福全赐座。

    等二人坐定，皇帝从高高的奏折后边抬起头，捏了捏有些发胀的鼻梁，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陛下，臣以为这件事该让九皇子自己处理，而九皇子也是这么想的。”康王率先出声。

    “这可是有人要杀他，他确定不让朕插手？”

    “九皇子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让您为难，他自己能办好。”

    “那个死士呢？”皇帝对康王的话不置可否，转头问一同前来的陆时英。

    “不吃不喝不疗伤，一心寻死。”陆时英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九皇子的伴读顾小公子找过微臣，想让微臣把那死士交给他们处理，微臣不敢擅专，固未同意。”

    “交给他们吧！可查出是哪家的死士了？”大昭王朝的权贵人家都会豢养死士，所以要查是哪家的，并不容易。

    “恕微臣无能，暂时还没有头绪。”

    “九皇子说，他心里有数了。”康王接话道。

    “陆爱卿，这案子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