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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下人皆囚徒也！
不过想一想秦琼的为人处事方法，应该就是这样。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骂错了？
糟糕，秦琼的身体本就不好，如果被这么一通骂给气死了，那该怎么办？
范江陵顿时慌了神儿连忙跑上去，赔上一副笑脸。
无比亲切地摸着秦琼的胸口，为她顺气儿说道。
秦伯伯秦伯伯，小侄都是胡说的，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你切莫当真。
玉池宫电子，顿时向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这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范江陵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如果是往常被他这么踹上一脚，肯定要骂上几句解解气，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功夫。
毕竟如果真的骂死了秦琼，那可就麻烦了。
这老几位还不跟自己死磕。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也只能想办法骗杜君儿私奔了。
正当范江陵焦急万分的时候，秦琼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他面色苍白，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范江陵。
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这小子，吵其架来还真够劲儿啊。
人都说骂人不揭短，你是专朝我的短处说啊。”
程咬金等人看到秦叔宝醒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得亏他命大呀，要不然这老哥们就又少一个了。
杜如晦更是如释重负，总算是没出什么意外。
要不然骂死了秦琼他也不好收场呀。
他一把拉过范江陵说道：“快给你秦伯伯道歉。”
范江陵这次倒是听话的很，走到秦琼面前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很是真挚的说道：“秦伯伯千错万错都是小侄的错，你千万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我都是胡说八道的。”
秦叔宝大口喘着粗气在程咬金与尉迟恭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杜如晦见状赶紧搬了把凳子给他坐下。
秦叔宝坐在凳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气，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呼吸才平稳下来，脸色恢复如常。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脸上再也不是刚才兴师问罪的那种严肃。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蔼感。
他指着范江陵，无奈的苦笑道：“你这个小子还真是敢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压在心里多年的事情。
从当年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病，藏在内心最深处，至今不敢去触碰。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起，我经会问自己做的是否正确。
可一直得不到答案。
方才在你质问我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家国大义与知遇之恩。
可另一面却是刻骨铭心的杀父之仇。
一边是忠，一边是孝。
忠孝不能两全这句话可不是一句虚言。
夹杂在中间着实是难受的很啊。”
程咬金与尉迟恭没来由的神色有些黯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范江陵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秦伯伯哪里的话。
当年你的选择，既报了杀父仇，又帮助大唐终结乱世一统天下。
站在现在的角度而言，你的选择一点错都没有。
可以说得上是忠孝两全。
可如果当时前朝续命成功，站在杨林他们的角度，就又不一样了。
那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贼。”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秦叔宝的脸色变化。
可令他惊奇的是，秦叔宝听到这些话之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个得道的老僧般，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范江陵心中大定接着说道：“不过秦伯伯。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生而为人本就不易，又何必在条条框框的枷锁中苟延残喘。”
秦叔宝疑惑的问道：“这话何解？”
范江陵把手一背，做出一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我师傅胡酉子曾经说过。
凡尘俗世中，天下人皆囚徒也。
每一个人都是背着沉重的枷锁度日。
仁义道德是枷锁。
七情六欲是枷锁。
他人之看法，世俗之舆论亦是枷锁。
人生于天地间，生来本无束缚，万般红尘事，皆为本心也。
看得透，便能挣脱枷锁，逍遥于世间。
看不透便只能在枷锁下沉沦。
只不过天下人都被枷锁蒙蔽了双眼，混淆了本心，能够看清并跳出来的，寥寥无几。”
范江陵的话刚说完。
秦叔宝犹如醍醐灌眼神发亮。
整个人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