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这一声剑鸣远比先前的那一声更加透彻。

    殿内的空间一凝，盲眼老人手已经握出剑来。

    “乱天第六剑！”

    这一招无名，要是硬说名字，那也有，就叫“乱天”。

    一共十剑，但若是一气施展也太过困难。

    于是便被分成十式。

    盲眼老者只会其中三剑，分别是第六剑，第七剑和第九剑。

    冷凝的剑光逐渐温柔无形。

    这是第六剑的特征，暗藏杀招。

    向天问此时的表情，无人能看清。

    但现在，想必是愤怒至极的。

    “天眼师伯竟然......！”

    他咬着牙，只见火烛一抖，没有被熄灭。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断了。

    火焰，被斩断了。

    跳跃着的火焰被斩断了。

    “竟然收手！”

    向天问怒喝道，手中剑刃已然出鞘，且被挥至另一边。

    剑刃出现龟裂痕迹。

    它承受不了向天问的全力挥击。

    “好剑法！”

    天眼老人脸色微变，心中赞叹：此子竟恐怖如斯！

    再然后，火焰恢复原状。

    殿中一切被胡搅得混乱不堪。

    如同浆糊混沌。

    向天问缓缓睁开眼，大脑只觉得昏沉难受。

    双瞳的炬光渐渐明亮，他看向遥远之处。

    落叶才刚刚飘落。

    “怎么回事！”向天问看了看腿上的剑，哪里有龟裂痕迹，而是完好如初！

    就连身前的火烛，蜡油都没有被燃烧太多。

    “你挡住了我那一剑？”

    天眼老人背负着双手。一切如故。

    “天眼师伯，怎么回事？”

    “你最近打瞌睡越来越多了，是不是修炼太无聊？”

    “师伯，我......”

    天眼师伯缓缓迈步走到向天问身前，殿门外的光芒将其身影只找出照出一个黢黑的轮廓。

    “刚刚是乱天第六剑，你看清了？”他的言辞语气忽然严肃。

    “回师伯，”向天问也察觉到这点，正襟危坐，“看清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天眼老人用银白的双瞳看向向天问。

    相貌骇人，如同梦魇一般。黑色人影配合银白双瞳。

    可向天问不但不惧，更是迎上视线。

    “师伯，你刚才就中了这一剑。”

    “什么？”

    天眼老人再仔细感受周围。

    他哪里在殿门前？

    而是还站在原位。

    这下，他才缓缓摇头。

    “这是你们的时代，天问，你的剑法天赋远胜于吾。”

    “谢师伯夸赞。”向天问恭敬回答道。

    “呵呵......”天眼老人缓缓点头，又开口问道：

    “怎么样？”

    “什么？”

    “天问不懂，师伯在问什么？什么怎么样？”

    “我问你感觉怎么样，还无聊吗？”

    天眼老人银白的双瞳发着光芒，他身前盘坐不动的向天问迟迟不语。

    但迟迟不语，本身就说出答案了。

    “这样啊......”

    殿中一时寂静。

    只有殿外白鹤远鸣。

    还有那些没有被斩倒的树林叶杈因风鼓动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

    向天问本是害怕的。

    但渐渐的，他平静的。

    这种寂寞平淡的情感他太讨厌了，他宁愿害怕颤栗。

    “过些日子是剑修大典了，你知道吗？”

    “天问知道。”

    “你去吧。”

    “您不是说不必去吗？剑修大典没有精英，没必要与他们争斗。”

    “今年不同。”天眼老人一笑。

    “今年是彤云宗举办。”

    “哪有如何？”

    “你的大师兄，就是自那以后闭关修炼的。”

    向天问听闻，脸色这才有了些精神。

    许多问题一股脑窜了上来。

    “为，为什么他要闭关？”

    “因为他惨败了，于是他闭关了。”

    天眼老人解释道，这个事情他与向天问的师傅一直瞒着向天问。

    今天天眼老人觉得时机成熟了。

    “不可能！我大师兄天下可称无双！”

    向天问立马摇了摇头，但他内心明白，天眼师伯没必要骗自己。

    彤云宗，大师兄闭关......

    “啊！师伯！您是说，多年以前......”

    “不错！”

    天眼老人双眼虽盲，但此时神态却又好像不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