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时不能确定是谁，所以只是合理推测……合理推测！”

    苏白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张小沫好像变了。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张小沫听到这个消息后，应该是勃然大怒疯狂拒绝才对。他还担心了一下，怕张小沫拒绝的反应太强烈，兜头把自己骂一顿。

    要知道，就上次张小沫和他说起聂星辰的时候，可是用了“苏白救命”这样的说辞啊。怎么现在，就突然一副聂星辰的“护草使者”架势了？原则呢，骨气呢，不会是被那个男人的美貌所吸引了吧！

    苏白越想越气愤，“你要是这个态度，那我可不敢叫你做了，”他轰地一下站起来，“在任务中，对你的客户不能有多余的感情，这个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业卧底，难道不知道？你要是带着偏心的感情去查案子，那能查出什么呢？”

    “不要我就不要我呗！”

    嘿，这个苏白倒是先凶起来了。他有什么可凶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聂星辰的渊源，还非要把她往聂星辰那边推。她不乐意吧，苏白难过；她乐意吧，苏白也难过，这人怎么这么不好伺候呢！

    “你们另请高明去吧，我不想在里头瞎掺和了。”想起之前自己还死乞白赖地求聂星辰让她留下，但若是她留下是为了对付聂星辰，那这活计张小沫不想干。

    “我本来是决定在今年金盆洗手，辞职回老家的，之前留下来是因为你妈妈的事。但现在，既然你妈妈的事解决了，那钱你肯定也能找聂星辰要回来，那我就没什么牵挂了，正好收拾行李回家啊。”

    张小沫站起来，准备告辞。

    “小沫，你等一下！”苏白却追在张小沫后面，又后悔了，“刚才是我情绪不好，我道歉。我觉着吧，不如你还是留下来办了这个案子，好不好？我领导说了，只要你能立功，就让你回警校呢！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你回到警校读书，正正经经地当一名警察，你的父母也会为你高兴！”

    这番话掏心挖肺，真是来自苏白的肺腑之言。

    “再说了，这次事情本来就还存有疑点。比如，黄宏方为非作歹这么久，为什么聂东升一直没有发现？再比如，聂星辰既然发现了问题，为什么第一时间找到的是敖天老师，而非报警？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他不想让警方知道？”

    苏白一改话茬，又把话绕到了张小沫非常不乐意听的地方上去了。

    “别说了，我不关心！”

    张小沫吼回去：“你们爱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这是敖天老师和你们经侦科的事。我只想继续我的生活，离开这座城市，回老家去。”

    张小沫的这话绝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这五年来，她作为商业间谍，潜伏过好几家公司，做了许多事，这其中，有一些让张小沫觉得疲倦，也让她生出了离开的心思。

    “警方的线人也好，商业卧底也罢，我都不想做，”张小沫铁了心说，“我是真的想离开，一开始就是。现在事情已经告了一个段落，所以，请放我走吧。”话已至此，张小沫自认没有什么话可再说的了，她继续向门边走去，徒留了一个背影给苏白。

    “我不会放弃的！”

    没想到苏白竟然追上来，在张小沫的身后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对你很有利，你能顺理成章地回警队去，完成当初的人生梦想。我在乎你，觉得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所以，哪怕你拒绝，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你加入调查的。”

    “你特么真是有病！”

    张小沫被苏白这一通看似大义凛然，实则非常自私的说辞给彻底激怒了，她头也不回，昂首挺胸，跨着大步离开了那座茶室。

    而且就在那天晚上，她就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买了长途客车的票，回到了老家。

    ……

    “怎么样？”电话里，聂星辰的声音传来。

    他是在那天警方抓捕了黄宏方之后，等到半夜十二点，才依言打电话给敖天的，“你的计划成功了么，苏白上钩了？”

    “这个吧……”敖天在电话那头龇牙咧嘴，他正站在长途客运车站呢，本来是去堵执意要回家的张小沫，却晚了一步，等他到了那里的时候，张小沫已经上车走了。

    “失败了？”聂星辰没想到，敖天的计划也会失败。

    “是，失败了。”敖天大方地承认，“苏白没劝动张小沫，张小沫还一气之下，回家了。”

    这个小丫头，就这么讨厌我？

    聂星辰的嘴角很想笑地翘起来，声音却依旧会让人觉得畏惧，“回去了就回去了，没有她，事情我们也照样能办成。我们已经成功让苏白注意到了我，只要他把经侦科的警力都用在跟踪调查我身上，那事情不就搞定了，嗯？”

    “聂总你话是没有错，”但敖天心里有他自己的小九九，这个小九九，是连张小沫和苏白都不曾知道的，“可是聂总，我们之前说好了，我帮你这个忙，作为条件，你帮我保护好张小沫。她现在回家了，不安全，她还是只有跟着你，我才放心一点。”

    “对方真的有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