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芷，你相信神的存在么？”夜枭将萤芷抱到人工草坪上，当然，现在那里是一片积雪。

    “我相信。”萤芷微微出神地看着夜枭，粲然一笑，“哥哥说的，我都信······哥哥，你不会是想说，你就是神吧？刚才那些事，人类可是做不出来的哟。”

    “我不是神。”夜枭苦笑，接着他将自己最近的一切都讲述给萤芷，除了父亲被害和他们被暗杀者盯上的事，以及他无家可归的现状。这么长时间了，他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萤芷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么说，哥哥认为他们对你隐瞒这些事是因为不信任你，戏弄你喽？”萤芷最后如此总结。

    夜枭想了想，觉得自家妹妹说的没错，于是点了点头。

    “嘻，哥哥你真是笨死了。”萤芷吐了吐舌头，倚在夜枭身上，“假如父亲破产了，你和父亲要承担巨大的债务······呃，或许父亲不会让你一起承担，但至少你的生活费和这间病房的费用是完蛋了吧，你们会怎么做呢？”

    “绝对要瞒下来啊。”夜枭心里一突，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萤芷说的无限接近于事实，而他的回答，也正是他正在做的。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萤芷依然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继续问道。

    “我和父亲还是可以想办法赚钱，而你······我们不想再多一个人背上心里负担。”夜枭说。

    “没错，因为我这个样子，知道这种事后一定会想帮忙，但是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会成为负担。”萤芷说，“就和现在的哥哥一样，如果陆云姐姐和破军哥哥把真相告诉哥哥，哥哥又能做什么呢？他们都不是人类，还掌握着魔法一类的能力，而哥哥，刚才展现的那种暴走模式，也不过是在人类的基础上无限提高体能而已，和真正的非人类是有区别的吧。他们一定是不希望把你卷进他们的事件里吧，以哥哥的性格，一旦他们有困难，哥哥不会放着不管吧，但哥哥又帮不上忙。他们之间的······战斗，哥哥是没有能力插手的吧？就像哥哥会瞒下父亲破产一样，他们也会瞒下一切真相。而且，哥哥你想象一下，哥哥是人类，寿命最多百年，百年之后，他们依旧风华正茂，那么他们要怎么面对这种分别？看着自己的朋友一点点老去甚至死亡，自己却依旧年轻，这种心情，很痛苦吧？想必他们应该经历过很多次了吧。”

    夜枭一怔，幡然醒悟：“那么，我该怎么做······”

    现在的状况，他的面前有两条路，其一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平平稳稳过完高中三年，然后与陆云破军考上不同的大学，就此别过，之后虽然偶尔有联系，但关系渐渐就淡化了，之后他也会有他的朋友圈，有他自己的世界，然后以自己的才能过完就人类而言辉煌的一生。其二就是坚决介入非人类的世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与欲望，这样他的命运轨迹无疑会变得很危险，而且将有可能影响到萤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有做出选择，才能前进。

    “傻瓜。”萤芷笑着娇嗔道，“以哥哥的性格，会甘心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从此与他们形同陌路？”

    “可是······”夜枭担忧地看了看萤芷，一旦他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里，搞不好连萤芷都要牵连进去，他可不希望那样。

    “那就去做呗，哥哥你从小一直都是行动派啊，什么时候开始拖拖拉拉了啊？”萤芷笑嘻嘻道，“而且哥哥这么不平凡一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啊，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停滞不前了呢？今天其实也不是停课了吧，只是哥哥一直在逃避而已吧。”

    夜枭看了看萤芷，想说些什么，但又被打断了，因为萤芷抱住了他：“哥哥，放手去做好了。做你想做的事，无畏世间的规则与法度，这才是哥哥啊。无论哥哥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哥哥的。只要在哥哥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这就足够了。”

    夜枭觉得心中有一处柔软被触动了，他回抱住萤芷，轻声说：“谢谢，萤芷。”

    离开医院的时候，夜枭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利剑找到了挥舞的方向，自此所到之处无可匹敌。

    病房内，萤芷趴在窗边目送夜枭离去，然后艰难地回到床上，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哥哥果然不是普通人啊······这样就好······不至于让他被我牵制了脚步······我真的，很没用啊······”

    夜枭陪了萤芷很长一段时间，等他离开医院时，已经很晚了。他直接向龙之谷走去，陆云和破军看样子是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了，那么他就只能找天葬问了，相比于那两人而言天葬这边比较好下手。

    龙之谷没有营业，厨师不在也的确没有办法营业。他推开大门，天葬并不在店里，而这个时候不到他杀人的时间，那么要么天葬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在他的房间里。夜枭绕过吧台，想看看天葬是不是趴在吧台后面听歌，毕竟以天葬那个体型，躲在吧台后面的话是很难被发现的。天葬并没有在吧台后面，不过夜枭发现了天葬的杯子，顿时长处一口气，天葬无论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