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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答谢
翌日清晨，叶清清一早便带着香草出门，两人带足了画具，准备大干一场。
夏日里，街道上一早便是人来人往，电车呼啸着，人呼啦哗啦地一拥上去，街边三三两两的黄包车拉着散客。街边卖果子小食的都在摆弄着自己的摊位。
叶清清拉开椅子，摆好自己的画具，在红房子附近支起了摊位。
“姨太，咱们这样行吗？”香草蹲在地上，守着叶清清。
叶清清半跪着，用画油笔描摹着一块画板，上面用艺术体字写了“人像素描，一元一张”，旁边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姑娘的小相。
不一会儿的功夫，摊位前面便围了一圈儿的人，大家好奇的张望着，却无一个人上前。
“一元一张，效果堪比照相，现场作画，组团优惠！”叶清清叉着腰，拿出当年在街边作画卖艺的排场，大声吆喝着。
香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家姨太，没想到明日里金贵娇媚的姨太还有这一套！
“姨太。”香草压低了声音，拽了拽叶清清的衣袖，示意她注意形象。
叶清清压根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众人只是看着，硬是没人上前。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叶清清叫卖的口干舌燥，无奈没有生意上门，她眼眸一转，立刻改变了方法，稳稳地坐了下来，拿出一支铅笔细细对着街角的老槐树画了起来。
众人聚在她的身后，看的目瞪口呆，他们从来不知道黑白两色也能画出如此出落的图画。
“老板，给我来一张半身像，若是画得好，我给十块银元！”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水手服的男子吊儿郎当地越过众人走近，一双狭长的眉眼带了几分玩味看向叶清清。
“清清，好久不见了。”乔温奕油腔滑调地开口，上前抽了叶清清手里的画纸，看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你还真的会画画。”乔温奕挑眉，眼底带了笑意，他还以为那幅锦绣山河图是她花钱请人画的，没想到这位八姨太倒真有几分才气。
乔温奕大马金刀地坐在叶清清对面的小椅子上，摆好了一个姿势，双手叠加着放在膝头，一副精英范儿。
“开始吧。”
叶清清攥着铅笔，指节发白，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到这个瘟神！她今天出门前该看看黄历的！
香草也呆在一旁，下意识地护在叶清清身前。
“怎么，生意上门了老板反倒不做了？”乔温奕面带揶揄看向叶清清，狭长的眼睛里不怀好意。
“做，怎么不做，半身像是吧。”叶清清说的咬牙切齿，笔下功夫却一点不含糊，不过几笔便勾勒出来流畅的线条。
黑色的水手服率先活灵活现地印在画纸上，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张英俊的面庞带了点痞气……
“好了，您看看满意不？”叶清清把画递给香草，香草双手捧着送到乔温奕身前。
乔温奕接过画纸，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相信道：“这么快就画成了？”
几乎真的和照相一样！
“素描？”他之前在上海的求学时听说过这新鲜词，只没想到满洲地界也有人会这个。
乔温奕小心地把画收进口袋里，大方地拿出一把银元，数也不数，尽数塞进香草手中。
“这个给你们。”
乔温奕越过香草，踱步到叶清清身前，含笑道：“八姨太，没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吧？”
叶清清闻言仿佛一只气鼓鼓的皮球被扎破，悻悻着点头，这是她欠了他的。
“请我去红房子吃饭如何？”乔温奕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捻着脚底下，他接近叶清清原本是为了气气严起，没想到这个八姨太如今到真是引起了他的兴味。
“好，就拿这十几枚银元请乔少如何？”叶清清同香草麻利地收了画具，叶清清朝着众人抱拳，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明日小摊还在这里开张，请各位多多关照！”
乔温奕挑眉看着叶清清做完这一套吆喝，心中啧啧称奇，之前在生日宴上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八姨太是个娇媚的金贵儿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如此又去的妙人儿。
“走吧。”乔温奕帮叶清清拿着画箱子，叶清清严起不客气，三人一路无言着进了红房子。
精致的镀金菜单摆在跟前，叶清清客气地推到乔温奕跟前。
“乔少请，之前遇险多亏了您相救。”叶清清面上带笑，说着冠冕堂皇地客气话，心里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煞神。
红色法兰绒的桌布，上面摆着纯铜的烛台，各色碟盘伴着刀叉，异域情调浓厚。
乔温奕略略点了几道菜，全是姑娘们爱吃的甜口食物，又点了梅子酒，狭长的眉眼自始至终都锁在叶清清身上。
“再添上这两个。”叶清清又加了两道红房子的招牌菜。
香草规矩地立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