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痛痛痛。”

    意识逐渐复原，丹羽晨重新睁开了黑色的眼眸，原本盈满在瞳孔之中的暴戾与血色全部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

    脑海之中的记忆一片混乱，丹羽晨试图坐起身，茫然的转向了四周。

    “这里……器材室，我记得是雪之下把我带到这里，然后……！！！！！”

    破碎的记忆逐渐复苏，脑海中瞬息闪过一道道不可描述的画面，丹羽晨的视线唰的一声掠向了一旁的角落。

    “……”

    漆黑的角落里，一抹倩影默默的端坐在那里，微微红肿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某人，少女衣衫凌乱，脖子上清晰可见的烙印着一个硕大的红印，微微张开的领口处，在那抹雪白精致的锁骨处依稀可以看到淡淡的吻痕，黑色的连筒袜被撕扯的破破烂烂。

    丹羽晨：“……”

    雪之下雪乃：“……”

    彼此凝望静默无言，浓郁的尴尬气氛支配了空间，令人窒息的氛围笼罩在了少年与少女的身上。

    半响过后，还是丹羽晨率先开口，经过短暂的惊愕迅速整理了脑内的记忆，他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该死，这叫什么事情！

    不过做了就是做了，男子汉大丈夫，该承担的时候就必须承担，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勇气却不能没有担当。

    他轻吐一口浊气，组织好语言沉吟说道：“我知道道歉没有用，可该走的流程还是必须要走，雪之下——对不起，错的全都是我。”

    面前的少女一语不发，只是目光怔怔的锁定着他，这让哪怕面对阴影大军和鸭志田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丹羽晨抓不住头绪心底忐忑起来。

    “……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少女不说，那么唯有自己硬着头皮继续，丹羽晨苦涩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警告你提醒你的原因，暴走失控不是我的意志，但的确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你想要报复或者控诉我都没有问题，这就是我的罪，我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

    雪之下雪乃紧咬银牙，少顷后方才幽幽开口：“说明一下，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孩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干涩，全身传来的剧痛无形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失去自己的初次。

    好在，她是理性的女孩，没有一上来就歇斯底里的哭闹，但她越是表现的沉静，萦绕在丹羽晨心中的罪恶感和愧疚感也就越重。

    “我的Persona拥有吞噬阴影的能力，如你之前所见，这份能力固然强大却也带来了恶劣的副作用。”

    脑海之中暴虐和负面的情绪不断的积压聚集，这是死人军团带来的副作用，在吞噬了那些阴影之后，属于那些人的负面情绪和暴虐的欲望会转移加持到身为主人的丹羽晨的身上。

    每次与阴影战斗之后，他的脑海中都会仿佛有一大群人在嗡嗡叫嚣个不停，各种阴暗污秽不堪入目的念头不断浮现。

    这些——全都是人心的恶啊。

    “阴影们本身就是扭曲黑暗的产物，吞噬那些东西之后最后也反噬到我自己的身上，所以每一次战斗结束后，我都需要以某种方式宣泄掉那些疯狂的念头，这也是我不能和阴影们战斗太久太多的原因。”

    丹羽晨扶额轻声叹了一口气，拥有着对军，对阵，对集团的超强力Persona，却也给他一个难以承受剧烈debuff，就像是为了维持某种平衡一样，否则以死人军团的战力，根本就用不到其他人，光靠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横扫平推了鸭志田的殿堂。

    “每次战斗，我都不敢吞噬太多的阴影，否则的话聚集而起的黑色欲望会压垮我的理性变成只有暴戾欲望的野兽，我在进入鸭志田殿堂之前已经积累了相当的负面情绪，原本是打算今晚去发泄掉的，哪知道意外进入了殿堂。”

    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主动站出来战斗的另一个原因，丹羽晨没有把握在战斗的过程中不会因为负面情绪的突然爆发从而暴走。

    过去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失控暴走，差点让他自己废人化，若非是听到了阴影们说抓住了新的入侵者，丹羽晨也不会现身战斗，自然也就不可能救下雪之下雪乃，不救下少女也就不可能有后面发生的那一连串的故事。

    他救了她。

    他却又狠狠伤害了她。

    虽然自己做出了警告，但锅难道还能甩到女孩身上吗？

    拜托了，现在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那才是政治正确。

    “鸭志田的阴影仆从们就像他本人一样，充满着色欲的念头，因为殿堂和那些仆从本就是他阴影的延伸产物，在吞噬了那些阴影之后，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

    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之后，丹羽晨松了一口气，释放掉了心中的一些罪恶感，可在对上少女那红肿的美瞳时，丹羽晨知道这份“罪”是无法消除的。

    “……殿堂，阴影，还有Persona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