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果然是来当面质问昨晚的事件的。楚零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所以还是沉住气来动动脑子。

    讲道理，这才过去不到几个小时，警方应该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应该是不能直接把他投入大牢的。而陈也不像是冲着把他捉拿归案来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气，刚开门那会就该动手解楚零的武装了。

    想通了这茬，雏灵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他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那点解他死咗？”

    “他自己把自己射死了。”

    “你有冇搞错？他唔正常了射自己啊？”

    “这个我能做证，他的确是射了一箭，然后自己就死了。”一边孑也是赶紧举起手来，面不改色地作伪证。

    “丢！两个死扑该，还想晃点我啊？唔知当今时代街上都有监控吗？”陈也是面不改色地嘴臭道，“等我睇下到底发生咩事，你就当衰咧！”

    “星熊！把监控调出来！”

    “好嘞，老陈。”

    天可怜见，楚零说的可都是老实话啊，他不过是条件反射地随手一弹，那箭就飞到自个儿主人脑门上了，这也不能怪他啊。

    不过就算陈不相信自己也无所谓，有监控又怎么样？能拍摄到他在十分之一的时空速度里弹回那支箭的动作吗？

    楚零在心中摇了摇头，等待着两位警司的监控录像。

    星熊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然后微微一愣，似乎是查找监控的进展不太顺利。她把平板电脑交到陈的手里，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

    陈听着她的话，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没有记录？”

    星熊一头翠绿色的长发从上面垂落而下，将陈的大半张脸都给盖住，再配合上她仰头的姿势，就好像是两个美人正在高强度贴贴一般。

    星熊稍微拉开距离道：“是的，刚好就在案发时间前几分钟的时候，监控信号突然中断了。”

    楚零晃了晃脑袋，把这种奇怪的既视感驱赶开来。比起这些，他更需要注意一些别的细节——就比如监控信号为什么会中断。

    在这方面，陈的小脑袋瓜显然动的比楚零快多了，她抬起头来，语气严肃地问道：“你破坏了摄像头？”

    楚零摇了摇头：“我甚至不知道那里有监控。”

    陈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但是却又找不到破绽，所以只能瞪着他。就在两人比拼眼功的时候，旁边一直摸鱼的孑却突然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似的。

    “我记得，那些黑衣人在那儿破坏过公物来着......好像是打坏了一盏灯笼？莫非那就是监控吗？”

    星熊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没错，那些灯笼就是我们龙门近卫局最新安装的伪装监控。这帮匪徒肯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去刻意进行破坏的。”

    陈抬起双手握拳用力一锤桌子，“可恶！这批监控才安装上一个星期不到，恨不得整个贫民窟的臭鱼烂虾都知道了！”她恶狠狠地骂道，“情报部门那帮饭桶，到底是怎么做反间谍工作的！？”

    有一说一，她的脾气很大，力气也是不小，楚零在为那张桌子担心之余，心中也是嘀咕起来。

    真没想到，那帮看起来憨李憨皮的黑衣人居然还会破坏监控吗？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专业黑帮了。

    哎，真可惜，要是他们实力再强劲点就好了。不然就现在这样，连一个普普通通的病号和一个鱼摊老板都打不过，谁信他们是黑帮啊。

    打人都没力气，还说自己是黑社会？

    想到这里，楚零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越想越乐，越想越乐，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陈吊着眉毛看着楚零。

    “没笑什么，只是觉得我运气真不错啊。现在可以解开我了吧，陈sir？”

    “我们还没查清楚被害人的死因。”

    “死亡报告上应该写得很清楚吧，他是被弩箭射死的。而我和孑都不会使用远程武器，你再清楚不过了。”

    “哼。”

    看这家伙得意忘形的样子，陈明显还想再刁难他几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泄了气。

    既然那群罪犯破坏了监控，那么最关键的罪证已经不复存在，给楚零定罪也成了一纸空谈，她也没有理由继续绑着这家伙了。

    毕竟，她陈sir陈警官一向是刚正不阿，公私分明的。

    ——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都是有嫌疑的。”

    “知道了知道了。

    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解开了楚零手上的镣铐。楚零顿时松了口气，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一副手铐虽然算不了什么，但却是实打实的囚犯的象征。楚零一边活动着的双手，一边呼吸着突然自由起来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