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活力源质的事的？”克里斯蒂娜直接了当地问，“起来，维克多……维克多·弗兰肯斯坦，起来！”

    她喊了那个邋遢男人两句，没有回应，忍不住走近用自己的皮靴踹了他一脚。被踹倒在地上的男人惊醒过来，居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早上好啊里格小姐，你怎么来了……哎？这是哪？”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从迷迷糊糊的梦话里能听出他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克里斯蒂娜也没理他，直直地盯着维纶·凯希尔，等着他的回答。

    “一名虔诚的信徒来大教堂忏悔，说他为了金钱帮助了一个邪恶的学者救助他的生病的羊群。他在治疗羊群的时候，发现它们的肾脏有着不断被切除又重生的痕迹。他怀疑这是什么亵渎的仪式，就在离开那里后前来向牧师举报。”维纶·凯希尔一字一顿地说着，那语气就像是念诵什么圣典，“果然我们找到了罪人维克多·弗兰肯斯坦，他曾经因为盗窃和亵渎多具尸体而被判处绞刑，却不知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并且进行着亵渎生命的研究。”

    “所以？”

    “所以，我们教廷审判庭要将他逮捕，直到他说出他所知道的所有亵渎的知识并销毁他的研究，并且成为虔诚的信徒前，都将由我们审判庭对他进行监管和教育。”维纶·凯希尔一丝不苟的回答。

    “好过分……”雪莉忍不住喃喃着，“不要脸……”

    “一切都是伟大主的旨意。”维纶·凯希尔又画了一个十字。

    雪莉都惊呆了。

    虽然她也只是刚被普及了知识，只知道他们在抢夺的似乎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但如此不要脸的抢夺方法……还是让没见过世面的她有点惊讶。

    虽然她不信仰神教，但是她对于神教还是很有好感的。自从数百年前，神教依附于神圣狮心帝国，承认了神权与王权分管天上与地下，在帝国的支持下打赢了那场波及整个西方的宗教战争，原本赢弱的神教成为了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信仰。神教也正式确立了名称，“神教”，没有任何的前缀，因为他们所信仰的就是神，是唯一的真神，又岂需要其他的名字？

    西方大陆各地都有神教的教堂，雪莉的家乡也有。那里的老牧师会在祭礼日给孩子们发糖，也懂一些简单的医术，免费给乡人们看病。

    雪莉每次还能得到一把额外的糖果，因为她总能背下老牧师念诵的教典。

    虽然自从来到都城格林斯肯，因为克里斯蒂娜讨厌神教的原因，她就没有再去过教堂，也不知道神廷大教堂究竟是怎样的。但是如此无耻……真的是神教么？

    “维纶，你是了解我的。我从不会放弃手里的任何东西。难道你想，就用这么荒唐的理由带走我的人？”

    克里斯蒂娜低声说。

    雪莉拉了拉她的手。她熟悉蒂娜，这样的声音，代表她有些生气了。

    “一切都是伟大主的旨意。”维纶·凯希尔重复到，并且从自己的牧师袍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克里斯蒂娜。

    信封上面是一行雪莉从未见过的文字。

    “这是古代凯尔特语，只出现在神教典籍和贵族的秘密文件里。是只有贵族和高级神官才能学习的文字。”海伦对雪莉解释，“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我当初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不是很难。”

    “雪莉要学自然有我教，就不用你操心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从没教导过她么。我看小雪莉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吧。”海伦在门上敲了敲烟斗，“这样是不行的啊，蒂娜。”

    克里斯蒂娜没有再接话。她拆开信件。

    “是威廉写的。”她对雪莉说，微微弯下腰，让雪莉也能看到信上的东西。

    虽然雪莉并不能理解上面都写了什么。但她还是拉着银发少女的手，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地看过去。

    “他说我们不可能绕过教廷自己生产活力源质，与其在未来陷入被动，不如扶持一个有把柄在手的可信的人参与进来，作为我们与教廷的承接点。还能顺便完全洗白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身份。这是一场可以信任的对我们有益的交易，但是他怕我对教廷的成见阻挠他们，所以对我撒了谎，希望发现这一谎言的我理解他的苦衷并且不要过多干涉。”克里斯蒂娜一边看一边翻译给雪莉听。

    这封信并不短，很明显除了克里斯蒂娜所说的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不过雪莉也不在意，克里斯蒂娜愿意翻译给她听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真坏啊，那个威廉。”雪莉替克里斯蒂娜打抱不平。

    明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很绅士的样子，怎么有这么多心机呢？

    “他很聪明，但是也很狡猾。如果你下次遇到他，最好不要相信他所说的话。”克里斯蒂娜揉了揉女孩儿金色的头发，“你这么笨，会被他骗的被卖了还替他数钱。”

    “你要怎么做呢。蒂娜？”海伦问。

    她自从回到办公室，就一直站在门口抽烟，仿佛不甚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