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里，混合着血腥味和腐肉的味道。

    让人闻之欲呕。

    夏九歌倒是一脸的平静，十分淡定，看着那些被上了酷刑，残不忍睹的宫女太监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里的生活法则她是知道的。

    不能坐上人上人，便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这些人都是某个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夏九歌一向聪明，走进慎刑司后，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随在楚墨笙身后。

    在最里面的一处刑牢里，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鞭痕血迹的小宫女正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坐在草堆里。

    见到走过来的夏九歌和楚墨笙时，被长发遮住的小宫女大眼睛里全是惧意，整个人也抖的更厉害了。

    看样子，这两天她也受尽了大刑。

    吓坏了。

    没有问一个字，夏九歌只是从袖子里取出香料和香水，一一打开，摆在了脚边。

    然后，静静的坐了下来。

    楚墨笙没有半点置疑，也站在一旁，等着。

    他手上有夏九歌送他的香料和香水，那日倒是引着几个宫人说了实话，这一次却怎么也无法让这个小丫头开口。

    一个小丫头有如此意志，也让楚墨笙佩服了。

    可淑妃的案子必须得查清楚，所以，不能手软。

    夏九歌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小宫女。

    她的身量很娇小，年纪与夏九歌相仿，十指已经绞碎了，脸上都是鞭痕，因为用刑，衣衫也已经破损了。

    而且从衣衫上可以看出，用鞭刑的时候，施刑的太监没有半点手软，好多地方衣衫都粘在了皮肉上。

    就这样，也没能让这个小丫头开口说出实话。

    还真有骨气。

    而夏九歌给楚墨笙的香料也具有极强的催眠性，奈何不了国师，其它人，根本不在话下。

    却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失败了。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夏九歌是拎着医药箱来的，她最近一直都在研究这些香料，此时倒是可以用眼前的小丫头做实验了。

    冬虫夏草在这个年代，还不算名贵，还没有被发现更多的药用价值，药灵山庄送来了很多，正好都被夏九歌拿来用了。

    看着小丫头的精神一点点萎靡，夏九歌拿出小本子开始唰唰记录起来，她还要慢慢分晰这些香料的效果，再一点点的改进。

    而一旁楚墨笙用衣角捂了口鼻。

    其实凭他的意志力，这点草药根本不能将他如何。

    不过他不能让夏九歌知道。

    他得隐瞒够好，才能不会被她怀疑。

    看着小丫头只是精神萎靡了些，并没有一点要睡过去的意思，夏九歌也眯了眸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

    楚墨笙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也拧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从医药箱里又取出一个小瓶子，夏九歌犹豫了一下，才打开盖子，眸色也沉了几分。

    嘴角始终翘起，若有似无的笑站。

    夏九歌觉得，或者这个小宫女可以让她想到更好的办法呢。

    她对上国师的时候，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所以不能在国师面前研究这些香料的问题出在哪里。

    眼前这个小宫女人在慎刑司，还是嫌疑人，她要怎么做实验，都不会被人阻拦的。

    所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我能走进去看看她吗？”夏九歌起身，走到了楚墨笙面前，倒是一脸的诚肯。

    楚墨笙点了点头，然后走在了她身边。

    他不能让夏九歌有事。

    里面的小宫女也有几分邪门。

    不过，小宫女已经被用了重罚，手指都动不了了，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因为夏九歌加重了药量，所以，小宫女隐隐有入睡的迹像了。

    却又迟迟不能入睡。

    “你们之前也是这样的效果吗？”夏九歌眯了眸子，问向楚墨笙。

    楚墨笙点头，他始终用衣角捂着口鼻，眸色清冷。

    现在，只有这个小丫头有与小桃有关系了，如果线索从这里断了，就真的查不出来真相了。

    若是把东宫揪出来，倒也能让他舒心一些，至少能让太子不好过。

    可他更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不找出来，他也不会安心。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贤妃有危险了。

    夏九歌已经走到了小宫女的身边，她虽然没有睡过去，可也不清醒了，有人走近身边，已经不知道了。

    抬手试了一下小宫女的脉搏，撩起她杂草一样的长发，看了看她满是鞭痕的脸，也忍不住拧了一下眉头，这慎刑司的太监手也真够狠，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把脸给毁了。

    毁的彻底。

    小宫女的嘴角有血迹，一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