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世外之源你就知道了，”看到龙有点失望，郝罗带着歉意笑了笑，“符咒很珍贵，除非是马上要失效的可以拿来随意演示，否则最好还是不要浪费。”

    “龙，你就不要缠着郝罗用咒符了。”闪把龙拎起来放到火堆另一边，“他用的这些可是高级货。这里面最普通的一张也抵得上一把优质的制式武器价值。更不要说那些高级咒符，我以前还见过有人用拉纰亚的一套宅子换一张咒符呢。”

    龙立刻闭上了嘴巴，这么贵的东西他可赔不起。郝罗想了想还有什么能让龙感兴趣的话题，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龙，你知道世外之源的岛上还有一条龙吗？”

    “龙？”龙装傻指着自己，“我不就在这儿吗？”

    “是真的龙，世界上最后一条。”

    “嚯——”龙发出夸张的惊叹，“龙长得什么样子？”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并不是世外之源的每个人都有权利接近巨龙的，而且大部分时间那头古龙都在沉睡。”

    “闪姐有见过古龙吗？”龙想起听人提过神速无念流在奇美修利亚的地位很高而且历经数百年历史，说不定作为年青一代领袖的闪曾经见过。

    “没有，除了圣达尔或类似地位的人，世外之源不会向外人展示隐秘所在。我的师父，也就是现任‘神速’何奥埃斯曾经说起过这条古龙，不过我那时还小，也记不得他具体说了些什么。”

    “呜嘿嘿嘿……”龙已经打定主意要缠着艾绫去看那条巨龙了，但小孩的思路突然跳到了别的频道，“闪姐你没有想过要参加圣达尔甄选吗？大家都说‘神速’的实力不亚于任何优秀的圣达尔，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同时拥有神速和圣达尔的头衔？”

    闪听到龙的话也楞住了，思考片刻才说道：

    “可能是因为本派的剑意不符合圣达尔誓约的精神吧。”

    “圣达尔誓约？”

    “成为圣达尔的时候需要向上代圣达尔起誓，遵守一系列的约束。其中包括‘临阵斗杀时，圣达尔不可不宣而战，不可偷袭伤人，不可背后袭杀。’，但是啊，无念神速流的剑意讲求出其不意攻人死角，特别是最有名的拔剑斩‘无色光’‘无念想’这样的招式，虽然不完全是偷袭，但也和这个誓言有抵触，所以本派对于圣达尔的名号并无奢望。”

    “为什么会有这种……的誓言啊？”龙差点就把“白痴”两个字说出来了，“难道圣达尔在战场上还要告诉别人我现在派多少人从哪个方向过来了吗？”

    “怎么可能！誓言只是针对个人战斗而言，领军作战自然是可以灵活多变的。这是圣达尔的强大与自信体现，当面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并且猛攻过去，却仍有必然胜利的自信。”

    “但是……为什么？即使不这样做，像其他人一样战斗不行吗？”龙还是小声嘟囔着。

    “你对圣达尔的印象是什么？”

    龙想了想，除了在王都时听沙迦和萨摩利亚他们讲述的故事，他在学习王国历史时也看到不少资料。

    “很强大，为了保护国家而奋战到最后一刻，是所有人憧憬的人。”

    “那是由人所书写的东西灌输给你的印象，你觉得你读到的那些故事，是什么人站在谁的立场上写出来的？”火堆里的木头发出噼啪的炸响，闪的脸庞在火光下明暗不定，“人对于超出自身认知的强大的最直接印象都是一样的——唯有恐惧而已。”

    “人是弱小的，但人最擅长在面对寒冷时抱团取暖。当恐惧浸透人的骨髓时，组织起来的人就会释放出无比的破坏力。

    所以圣达尔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强大，甚至要用种种誓约和规条来限制自身的行为与自由。因为不受限制而高调的强大只会引起恐慌，而恐慌只会招致反扑与毁灭。”

    “这是圣达尔、是强者的恐惧，小子。个人再强，终究会被一群凡人杀死；王朝再强，也最终会败亡在四起的叛乱之中。即使有朝一日你拥有了力量，也要学会谦卑。谦卑不是因为品德高尚，而是源自恐惧。”

    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

    “界断湖到了，世外之源就在远处的湖心岛上。”

    艾绫几人勒马停在一处码头旁边，郝罗率先走上水边的栈道。龙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走上来，极力想从笼罩湖面的浓雾里看出些什么。

    “不用瞪着眼睛找了，这片雾气是源自世外之源的结界，就是为了隐藏小岛才设置的。即使外人想偷偷登岛，只要驶进浓雾就会绕圈圈然后搁浅在湖岸上。”

    “龙，你不是想看咒符吗？看着前方的水面。以我之命，唤尔冰灵！”

    郝罗夹住张咒符高举过头，一点白光在咒符在符面闪动。光点旋转涌动着越来越大，随着咒符上冻气喷薄而出，四周的气温也开始缓缓下降。龙张口呼出口白气搓了搓手臂，发梢上已经结起薄薄的白霜，可眼中满是兴奋的神色。

    “霜海流·冰泉！”

    在郝罗正前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