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位罗素先生的事，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讨论。”

    教授打断了同事们的追问：“他的情况与影蛛类似，涉及到一些不能用语言描述，也不能用思想触碰的高维存在，目前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没有足够的层次去了解。你们只需要知道他和影蛛都是守夜人的忠实成员就行，别再费心思窥探他们的经历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名言对人类也不例外。”

    听到教授都这么说了，守夜人高层们也只能照做，毕竟他们是最熟悉教授实力的人，假如拥有全知神秘的教授都觉得搞清罗素身上的事情会带来未知的巨大危险，那他们自然不可能执拗地继续往死路狂奔。

    虽然如此，罗素已经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就算他们把注意力转回了当前亟待处理的事件，罗素也能从表情上看出这群人过几天肯定会一个接一个或者干脆组团过来拜访自己。

    这就好比一名数学家正在解决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普通难题，期间又在报刊上发现了一道无人能解的世纪难题，虽然直观感受到巨大难度的数学家自认解决不了它，但并不妨碍他在闲暇时思考一番——这既是出于职业上的兴趣，又是出于一种可能发现新大陆的跃跃欲试的心理，假如他能通过这道世纪难题发展出一门新的数学分支，那此后的整个人生都会有一个飞跃，青史留名不在话下。

    虽然这位罗素先生浑身都是危险的谜团，但如果能通过他的异常经历窥到世界背后更广阔的天地，任何神秘持有者都会在这一过程中受益匪浅。当然，前提是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在此过程中出现的危险。

    “等等，有情况！”

    教授的虚拟人格投影突然低喝一声，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还没等她继续说些什么，这个皮鞭女王形象的投影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机屏幕一样闪烁了一下，雪花般的白点马赛克将原本的裸眼3D建模覆盖，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攻击……模因……孵化者……”

    眼看这个虚拟人格在马赛克中渐渐消失，罗素立即点击了自己手机上安装的“教授”APP，试图呼出他的另一个虚拟人格。

    在场的大部分守夜人成员也采取了相同的行动——教授的虚拟人格APP可以针对每一个人的性格爱好量身定制，遇到问题的时候能打开求助，无聊的时候能打开聊天，甚至还能帮忙肝手游、点外卖，简直比死宅幻想中的纸片人老婆都要贴心，只要用上就根本停不下来，除了那些严重缺乏安全感、不想自己的任何隐私被发现的阴暗家伙，守夜人内部基本普及了这款APP。

    然而程序打开后屏幕只显示出了一片漆黑，很快又弹出了“该应用未响应”的提示，罗素只能把它强制关闭。

    他环顾四周，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些微的错愕神情，只有顶尖黑客安德莉亚猛地一拍脑袋，冲着裂隙那头大喊：

    “快把连接管道的机械章鱼摧毁！快！教授被孵化者通过网络攻击了！”

    改进过神经系统的尼采反应速度比身旁的元神、火精灵、纸鹤、巨型昆虫、使魔、裂殖长鞭之流快了很多，她几乎是瞬间理解了安德莉亚的意思，手臂一侧的骨骼快速增长到突破表皮层，这些骨质薄片在手臂甩动给予的初速度作用下弹射出去，精准地切断了几根连接着空间站墙壁内嵌管道的机械章鱼导管。

    骨骼增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这时候其他守夜人成员也反应了过来，六爻的元神伸手往另一台机械章鱼身上虚推了一下，青蓝色的掌心雷宛如真正的霹雳一般劈在它伸出的导管上，当即将其炸得断裂开来。

    其他人与非人也各显其能，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就把连接管道的几十只机械章鱼全部处理完毕，使其脱离了空间站的网络。

    “行，解决了。安德莉亚，你刚才说教授被孵化者通过网络攻击了？”

    这时，尼采才有闲心询问安德莉亚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是的，这是一个陷阱。”安德莉亚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脸色有些难看：“我之前潜入孵化者记忆库中获取的信息有问题，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在一大堆外星科技中隐藏了一种模因病毒，它包含的信息极少，就像把一个特殊单词藏在一大本字典里，所以我在打包上传给教授的时候没有察觉……”

    “教授难道也没有察觉吗？他本人一向小心谨慎，不可能不检测孵化者的记忆库，有害模因应该通不过信息安全检测。”罗素在旁边发问。

    就算是无名之月相关的信息都没能让教授本体受伤，他可不相信丘比的病毒能绕过这堵严密的防火墙。

    “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模因病毒平时只是普通的无害信息，只有被特定信息激活之后才会具备模因效力。打个比方，信息本身是一扇连接异空间的门，如果用对应的钥匙打开它，就会释放出另一侧的污染数据，但缺少钥匙的门只是门而已，它不起眼且毫无威胁，更重要的是记忆库里没有关于它的功能介绍，我事先甚至无从知晓这是一扇门。教授的检测确实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