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圣哉，圣哉……”

    “哇哦，原来真有隐藏BOSS，就是长得有点奇怪。怎么还自带BGM？这么潮的啊。”尼采抬头望见了炽天使的真型，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起来。

    确实，两只翅膀遮脸，两只翅膀垂脚，连躯干都被羽毛完全遮蔽，另有两只翅膀飞翔，而且每只翅膀上布满眼睛图案，宛如蝴蝶翅膀上诡异花纹的四头火人，周围的虚空中还循环播放着立体环绕音质的赞美圣诗，似乎不太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但这份神圣之中夹杂着怪异威严的巨大压迫感，却无时无刻提醒着炽天使脚下的人之子们，如果他们与这位来自天堂的存在起了冲突，恐怕要付出不得了的代价。

    “你就是要罗素死后升天的幕后黑手？看这里看这里！我*你*，你**了！”

    一片沉默之中，是尼采率先向炽天使竖起了中指，开始口吐芬芳，应该用“哔——”消音的字眼仿佛机关枪出膛一般连续射向这位尊贵的存在。

    天堂的老古董不明白当今全球通用的手势意味着什么，也不存在生物学意义上的家人，但他能从尼采的语气、表情与动作中读出那份确凿无疑的侮辱——侮辱天使之中地位最高者，光、火与爱的化身，最接近神之御座的无暇灵体。

    侮辱神的使者，自然就是侮辱神。

    她怎敢？！

    “渎神罪人，在此受死！”

    声如狮吼的咆哮炸响在每一名凡物的耳畔，炽天使勃发的怒气甚至令天空呈现出红色电光如蛇狂舞的异象，他五指虚握，竟然从空气的裂缝中缓缓抽出一柄纯粹由火焰构成的长剑——不，更准确的说，是凝聚成长剑形状的火焰束。

    天使，更准确的说，雅威的眷族，从来都不是与“慈悲”二字沾边的生物。自纯粹的灵与火中诞生，他们类似强迫症的精神状态不容许任何污秽在视野中活动，更不用说大胆到挑战天父权威的罪人。

    如果不是地上的众生中偶尔会诞生纯白无瑕的圣洁灵魂，再加上高高在上的创造者也对自己过去的牧群青睐有加，恐怕他们早已忍受不住在人间招摇过市的邪恶，提前出手代他们的主降下灭世之大灾。

    “尼采，我们明明可以用交涉拖延时间，为什么你要主动激怒……我明白了，做得好。”

    罗素略带不解的话语才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远处抿住嘴唇、不再攻击本体的北极狐复制体，随后再次披上了影刃所化的暗影风衣，在审判万物的圣炎降临前遁入了阴影的国度。

    高高在上的炽天使当然没有在乎犯下渎神大罪的罪人身边是不是有无辜者，毕竟她刚才的那番话足以让整个小镇降下蟾蜍雨、长子暴毙又或是清水化血，四面转动的火焰之剑瞬间扩散为遮天蔽日的幕布压向地面，势要将污秽的罪人们净化成丁点渣滓都不剩下的清新空气。

    “你必用铁杖打破他们，你必将他们如同窑匠的瓦器摔碎。”

    神圣恢弘的宣告震动了整座苍穹，炽天使将同出一源的圣焰之剑猛力挥动，如同神的怒火自天顶坠下，使匍匐恐惧的众灵复归尘土。

    但是，这群不洁的迷途羔羊可不会像普通凡人一样颤抖着闭目等死，倒不如说，战斗才是深眠者大脑中位于第一优先级的本能反应。

    大地之上，叛逆的羊群向牧者露出獠牙。

    于是两股肉眼可见的冰霜长河合流，裹挟着刺骨冻气冲天而起，沿途留下了大片大片晶莹剔透的冰粒，噼里啪啦地化作小型冰雹砸落。

    另一侧，振翅起飞的优雅身影甚至比冷气攀升的速度更快，她飞行时流线型的矫健身姿仿若水中的游鱼，从小臂侧面弹出，被临时命名为“辉彩华刃”的骨刀刃口有细密的锯齿高频旋转，静待饱饮超凡生物鲜血的那一刻来临。

    不起眼的阴影如同被海洋吞没一般跌入致密的教堂方砖之中，专司净化生灵、焚烧血肉的圣焰只能无奈地扫过地面。

    规避圣焰的灼烧后，一个漆黑的幽影立即从炽天使身后的另一个坐标点腾跃冒出，古老粗糙的兽皮披风卷动大气，制造出狂风推动它的主人朝天穹高高一跃，连人带刀化作一条血色的细线。

    极意一刀流·云耀！

    这一次的云耀之式却与过去有了些微不同，倘若有人拥有尼采那样的亚光速纯电磁反射神经与类复眼结构的独立感光器集群，便能发现血色线条之内隐藏着一丝令人本能感到危险、涨缩不定的金色微芒，除此以外，还有一层淡淡的黑影附着在血色的线条主体外部，令原本纯粹明艳的刀光也变得半虚半实，好像只存于此世，又仿佛位于另一个世界。

    欧顿之血，混沌之火，暗影之力，除去作为武道极致的云耀之式以外，这一刀之中，赫然蕴含有三种不同的超凡力量，昭示着罗素已然将自己的超凡能力掌握得炉火纯青，即将把它们归纳形成一个全面完备的作战体系。

    “邪魔！”

    罗素的进步暂且不论，一瞬间被三方围攻的炽天使看起来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