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结果出来了，而且只用了一天时间？”

    成年状态的尼采点了点头，两臂张开，把一旁忙于肝手游的窥秘猎犬和认真读书的起源魔女拉进怀中，三张风格不一的美丽脸颊相互碰撞，中间的御姐露出一个攻气十足的骄傲笑容：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的女朋友们是什么人！我们三个甚至还有多余的时间好好玩了一场……咳，我是指马里奥赛车。”

    “谁是你女朋友！明明你是我……唔唔，别夹了！我是你女朋友行了吧？”

    身体娇弱的死宅很快举手投降，娴静的魔女一言不发地宠溺微笑。

    “所以，结果是什么？”罗素无视了三人的嬉戏打闹，即使接受过来自秋观水的正面情绪作为临时封堵黑暗之环的填充物，此刻他的心中还停驻不了太多美好。

    无论他看见了什么，感悟到什么，除了生而为人的基本冲动以外，其他的记忆都像是被火燃尽的余灰，一点一点地褪去应有的光彩。

    好奇心……他能保留的情感不多，而且唯有这点他不想失去，所以更要竭尽全力地抓住。

    “我们分别从神秘与科学两方面进行了观察分析，简单来说，和事先预估的差不多，根源之涡中‘魔法少女’的表征是由‘魔女’覆写并修改而成的，总体框架变化极大，而且很多细枝末节处出现了微妙的差异，比如说占卜预言、施加诅咒、炼制魔药、诱拐儿童、魅惑男性的能力与倾向被完全删除，取而代之的是魔法变身、能量操纵、抗击怪物、保护世界。如果说由暗中害人转向正面作战、由邪恶形象变化为正义形象还算是意料之中，那还有一个更重大的改变就比较有趣了……”

    说到这里，尼采刻意地停顿下来，成功勾起了罗素的求知欲，令他主动开口询问：“什么重大改变？”

    尼采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覆写后的概念足够现代化的缘故，在组成形象的所有要素里，亚伯拉罕宗教的影子完全消失，意味着‘魔法少女’与‘恶魔’的联系彻底断绝，成为了无关的两个存在。但是——重点来了——‘契约’的要素仍然得到了保留，而‘魔法少女’的契约对象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同样得到保留与修改的‘宠物’要素！”

    “也就是说……”罗素有规律地弹动食指，陷入了沉思，越发快速的动作暗示着他脑中思想的活跃：

    “也就是说，‘宠物’已经不再是‘宠物’了，它们既是魔法少女的辅助者，也是神秘的施予者，借助魔法少女之手实现自己的目的，魔法少女反而成了它们的‘宠物’。”不远处躺在沙发上的黑猫突然插了句话，语气听起来很是不满。

    “还有，根据不同的‘宠物’要素，‘契约’内容也会有所不同，丘比的契约内容是‘实现一个愿望并成为魔法少女，但在魔力耗尽或绝望后会堕落成名为魔女的怪物，被其他魔法少女讨伐’，由此形成一个悲哀的闭环。”

    “所以，秋观水这一支‘魔法少女’表征的神秘来源，就是那个满嘴谎言的白色混账对吧？虽然它似乎一直在通过化身行动，但如果我们能找到它的本体，然后干掉它的话……”

    罗素回想起自己与丘比初见时发自内心的厌恶感，如果那天晚上他在杀死魔女后没有回家休息，而是跟着秋观水回家并且阻止她许下愿望……

    “丘比不是喜欢看她们受苦，它的行为没有那么单纯，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她们两个早就被那台白色机器盯上了，是被刻意引导到魔女结界中的，体内的神秘浓度也达到了不可能回落的水平。即使你抱着庇护的念头把她们囚禁起来，也会有各种致命的危险找上门的。所以，那晚我才没有阻止丘比与她们的进一步交流。”

    “它好像确实提过，自己要对付的大敌是‘魔女之夜’……看来有必要撬开它的嘴巴获取更多情报。还有，你为什么叫它白色机器？”托黑暗之环的福，罗素很快冷静了下来。

    “因为它不是生物。”尼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和眼睛：“我的感官可以辨认生物体的细微变化，无论是情绪波动时产生的微量激素，所有生物都有的体味，还是体表掉落的皮屑、毛发，那家伙统统都没有，但它偏偏是个活物，会流血、会死亡。哪怕只是化身，这种表现也过于古怪了，完全可以认为它的本体也具有相同的特征。与其说它是生物，不如说它是一台产生了智能的机器，它的说话语调也部分证实了我的猜测。”

    “的确如此。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这家伙可能不存在所谓的本体，如果它的意识完全网络化，那从理论上来说所有化身都是它的本体，怪不得它对我的攻击显得满不在乎……”

    “哦？那我对它可就有点兴趣了，毕竟网络也是我的专长……影蛛你给我也整一个丘比研究研究呗。”“窥秘猎犬”安德莉亚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别说丘比了，丘比酱都能给你整几罐。”尼采当即答应下来。

    罗素对此没有异议。

    放学后，秋观水与秋望月结伴回到家，穿过前庭的小花园，在玄关处换好鞋，拉开客厅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