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四个人，卡尔尤斯知道事情正顺着他的预想发展，翻开了手中那本书，继续说到：“我们有着相同的信仰，我们将铭记神的话语。这是众神赐予我们的知识，也将成为我们的力量！”

    “众神将祂们的规则撰写在这圣经之中，我们将遵循着它们，忠诚、服从，却不失自由与理智！”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那些村民全都坐在了地上，围成了一个半圆圈。他们面朝着卡尔尤斯与那副画像，默默地倾听。

    “神说——战争是一门艺术，是建立在科学原理基础上的自由、创造性活动。它对人的个性提出了最高的要求。”

    大部分音节与词语都是威尔逊从没有听说过的，他们就如同一枚枚炸弹落在他脑海之中，一种剧烈的疼痛感涌上了心头。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无力地看着那些知识灌注入自己的大脑，似乎捕捉到什么，仔细寻找过去，却什么也没能明白。

    “神说——战争的进行受技术持续发展的影响：新武器决定了战争不断变化的形式，它们的出现以及影响都必须得到先期预料与正式评定，然后尽快被投入使用。”

    “战争瞬息万变，它们经常并突然发生变化，很少能被人所完全预料，但不可预料的因素往往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战争是一方的一只与另一方的一只所展开的较量，而摩擦，却是每天都在发生的。”

    “我们无法以条令的形式详尽汇编我们在战争中学到的教训。明确阐述的原则必须根据实际情况加以使用。简单的行动，加以合乎逻辑的实施，才有最大可能实现目的……”

    随着这教条一个个涌进脑海，面对那副画像的所感受到的恐惧与恶意也逐渐减少。那邪神的面容不知为何越来越柔和起来，那眼神之中的狂暴与凶恶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毅，勇敢，饱经风霜却不失棱角的感觉……

    班森有些看呆了，他去过四大神灵的教堂，凝视过祂们的雕塑，那是一种高洁、神圣，轻易让人就觉得惭愧的风格——人们会在那里忏悔、寻求庇护……而眼前的神像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仿佛是一个战士，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值得信赖的领导者……

    当这样的思想从他的脑海里冒出来时，他的心底泛起一阵恐惧——神终究是神，不论祂们是邪神还是正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祂们不能被比拟为人，更不可能被当做人！甚至于所有能见到的神的面容其实都应该是虚假的……因为神灵不可能存在人类所理解的“面目”，那只是信徒在机缘巧合之下感受到的朦脓的神灵意志的表现罢了。

    那么……摆在自己眼前这面墙上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这位邪神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愿意委身与凡人之中？那么祂到底是弱小到没能获得神位，还是试图融入人类，从内部污染这被众神所保护的人类世界？

    班森觉得祂肯定不会是前者，而如果是后者，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在聆听邪神的经文之时，他们的身上就被打下了邪神的烙印，一旦再次出现在四大神灵的教堂之中，就会被轻易地发现。这就像一个人犯下了罪，那么污点就永远会伴随着他。而邪神的痕迹比这严重许多，它意味着这个人极有可能会成为、甚至已经成为邪神的信徒……对于任何外人来说，这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据说这些人就算只是无意识与邪神沾染了关系，也会被邪神所注意。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会听到神秘的呓语，并在这呓语之中逐渐地步入疯狂——也许不是逐步，而是某一天突然疯狂！

    只有四大神教中的某些神物可以抹去这样的影响，但班森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自己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仪式……而且，这些邪神的信徒隐居于山林，就算自己真的皈依了邪神，他们会让自己离开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军官既是领导者又是教师。他不仅要了解部下，富有正义感，还必须以渊博的只是、丰富的经验、高尚的品德、严格的自律和丰沛的勇气赢得赞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十几分钟？卡尔尤斯终于念出了最后一句话：“……无所作为和消极疏忽比选择手段时所犯的错误更加严重。”

    他拍了拍那本还没有翻完的书，对着四个脸色苍白的家伙又说到：“这是我们最基本的信条，也是众神希望所有信徒能够明白并且应用的信条……你们应当铭记它们，并在众神需要我们为祂而战之时挺身而出——”

    卡尔尤斯的话还没有落下，面前的信徒们纷纷站了起来，他们挺直了腰杆、抬起了头，将自己的右手举过了头顶：“每一位战友都是我的手足，不论出身，地位。众神的意志高于一切，众神的告谕就是真理与法律！”

    他们面色潮红，双目绽放出光芒，班森在这些眼睛中看到了疯狂与坚定，一时间，他觉得这些人才配得上“信徒”二字。

    “欢迎加入我们的新伙伴们。”卡尔尤斯似笑非笑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四个人，“神灵永远都会注视着所有对祂效忠的信徒，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