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光秃秃的树林。飘扬的飞雪被狂乱的暴风卷起，如同一篇被扰动的梨花海一样。暴雪的树林之中，是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一个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柄奇怪的剑。

    “哥哥，真的是你？”

    云宁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但是毫不意外的，手透过的云枫的脸，穿了过去。

    “小宁，你要记住，我们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还有……”云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

    “我一直在我不存在的地方等你。”云枫说完了这一句，消失在了一阵耀眼的白光之中。

    “哥哥！等下！”云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在这个梦里，自己还是一个残疾人。他对于哥哥的离去无能为力。

    猛地一睁眼，云宁发现自己还坐在花崎家的台阶上，手里抱着自己的步枪。他揉了揉眼睛，有些怅然若失。偷偷抹了两把眼泪，拿出一支烟点燃。

    无聊的远东之旅即将迎来尾声，自从将那群忍者全部搞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别的刺客。花崎雪奈也是因为遇刺怂成了一团，现在除了上厕所之外对自己的房间是寸步不离。生怕下一秒一柄尖刀抵在自己的脖颈。

    长时间的高度警戒让云宁的神经极为疲惫，而且当得知了自己辖区内有一头怪物正在组装，更是愁得睡不着觉。抽烟的频率也比以前高了很多，脸色苍白，密密麻麻的小胡茬也如同冒出头的笋尖一样，长满了他原本还算白嫩的脸上。

    瞌睡了一会还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云宁内心的压力更是大得不行。他尝试过去淡忘哥哥已经去世的事实，但是长久以来，自己经常梦见和哥哥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你要睡觉了，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周围的噪音，但是你那二十四小时不停装修的邻居还在叮叮当当的又是锯子，又是锤子一样。

    这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压在心里就好了。笑盈盈的假面背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吧。

    梦做的多了，自己也不会去在意那些梦里的话了。

    “我一直在我不存在的地方等你？”云宁只是一笑，“我的好哥哥啊，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明白啊。”

    “你要是能亲自在我面前跟我说该多好……”

    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句，云宁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换班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班，我们准备回S09区了。把最后一班岗站好。”

    云宁只看了休息室的AK15一眼，嘱咐了一句。一下就扑到了床上。他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指挥官……”

    AK15虽然有点直，但是她并不傻。自从指挥官从那个亚历山大那里获取了情报之后，他这几天的状态就没好过。眼睛里的血丝是越来越多，倒烟灰缸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恪尽职守的指挥官有几次都会突然倒下，或者直接坐着就睡着了。

    这种状态，就像是……电量不够的人形？AK15见过RPK16电量不足的样子，和云宁几乎差不多。就是RPK16不是抽烟，而是一瓶一瓶的给自己灌伏特加。

    AK15扣上了自己的帽子，把帽檐拉低。给云宁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

    .

    .

    “你一次性读取的东西太多了，降低一些！这样下去的话，M04号迟早会崩溃。他可是最优秀的试验品，你要是把他搞坏了，小心你的脑袋！”

    某处地堡之中，看不清楚脸的人狠狠拍了一下研究人员的脑袋。说话的语气有些愠怒。

    “对不起，博士，我会注意……”

    研究人员像是受惊的鸡雏一样，缩了一下脖子，两只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操作着。

    “M03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脱离控制，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的行踪。恐怕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

    “该死！我们已经失去了F02的控制权！M03现在也失去了控制，如果M04的链接信号再丢失的话，我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我们现在拥有的权限只能读取M04号的记忆，没有其他任何的权限，恐怕M03号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之后，也在偷偷的改变M04号的控制权限。”

    “这些设计出来的‘完美品’都能觉醒自我意识，但是觉醒之后都开始反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博士，请放心。M04号的自我意识尚未觉醒，他的程序由M03号改写，但是使用的是我们设计的源代码。只要我们夺回控制权，一切都还乐观。”

    被称为博士的女人双手交叉，看着大屏幕上读取的数据，感叹了一句。

    “但愿如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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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这是怎么了？自从那个女人遇刺那天就一直这样。现在更是醒都醒不过来了，直接睡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RPK16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