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兰忧心忡忡的说道：“看来这三河崔家枝丫散得够开啊。东洋忍者、傀儡师，鹿宁的虫使都来帮他们。如此看来，他们和中土第一大门派天元派有勾结也是不假了。”

    “那些事回头在想。”如月说道，“咱们先进磨坊看看。”

    “如月姐说的对。”夏惊鸿紧跟如月步伐。

    于是几人一起进了磨坊。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一个暗门。这里面果然有地下室。下去之后发现通道竟然很宽，可见地下规模还不小。

    如月几人先是沿着走廊通道来到了类似仓库的房间。一进门就见到地上躺着两个林仙堂的人。走进一看发现已经断了气，但尸体是热的应该是刚死。

    如月蹲下看了看尸体说道：“是服毒而死。”

    “服毒？”夏惊鸿吃了一惊，“是被人下毒还是自己服毒？”

    “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如月摇了摇头，“他们应该是知道上面的虫使和傀儡师被杀，磨坊暗门也被发现。为了不留活口而服毒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竟然甘愿自尽？”夏惊鸿唏嘘不已，“何至于此呢？我们也未必伤他们性命啊。”

    “你不懂。”如月看着尸体说道，“伤了性命倒好，怕的就是被抓了活口严刑拷打吐露出秘密。由此可见，如果他们背叛了林仙堂下场一定是生不如死。看来这崔家人控制手下有一套啊，够狠。”

    “必须将他们铲除！”夏惊鸿义愤填膺。

    仓库里的东西堆放杂乱而且稀奇古怪，唯独没有谷物粮食这一类磨坊最该有的东西。

    靠着墙的高大货架上摆满了木制曲轴、连杆、齿轮、牛筋皮带以及各种型号的手轮和长木柄。短的木柄单手能握，长的跟粗擀面杖一样。

    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倒是傀儡师和西洋炼金术制作傀儡或机关人会用到的零件。然而这里的傀儡师是炼药奴的啊……如月心想，大概是她也会做木傀儡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出成品吧。

    除此之外，仓库里还有一些巨大的酒桶和木桶但显然不是装酒的，因为一股子药味。旁边一间屋里放置着大型蒸锅，墙角堆着原料药材。

    看着这些药材，如月身上直冒冷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说道：“快去找人！”然后自己立刻就飞奔起来。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如月身后。然后大家就来到了一个……怎么形容呢，姑且叫牢房的地方吧。

    这间牢房十分宽敞，大约几十上百个少女全都囚禁在此。她们如同拴在绳上的蚂蚱一样，被整整齐齐一排一排的捆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此时正仰着头，嘴里含着巨大的漏斗。她们目光呆滞，眼泪看起来都流干了。

    年轻的夏惊鸿看着这一幕几乎崩溃了，浑身颤抖着说道：“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如月姐！这是怎么回事？”

    如月语气低沉的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是人炼。”

    夏雪兰问道：“什么是人炼？”

    “就是以人为丹炉炼制丹药。”如月转过头看着雪兰，发现她不像夏惊鸿那样震惊崩溃反倒是好奇心很重，“你可曾听说过异域杂谈这本书？”

    夏雪兰点了点头，“我看过，那是一本记载着奇闻异事闲书。都是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但说到底也都是胡编乱造。”

    如月说道：“不一定全是编的，你回忆一下里面的故事。”

    夏雪兰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婢女造反的故事？”

    “没错。”如月点了点头，“书上说在海外异界有位君王，痴迷修仙求道，整日炼制丹药。”

    “但他的方法匪夷所思。是用婢女之血来炼药。为了保证血的品质和属性，那君王竟然强迫婢女只能吃桑叶饮露水。最后逼得婢女不堪折磨而造反刺杀君王。虽然未成，但也把君王吓个半死。”

    “这……其实就是人炼！”如月说道，“林仙堂这个法子也差不多，只是更加过分。简直就是填鸭。做这种事的人当真是禽兽不如！”

    夏雪兰皱着眉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林仙堂的新药就是这么来的啊……怪不得他们对原料草药的订购量大减。这种事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夏惊鸿听到这里几乎瘫软在地，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们？生而为人……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

    如月一把搂住了夏惊鸿，“正是因为生而为人啊。记住，人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欲望，有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夏惊鸿脸色苍白，这种把人如牲畜般对待的场面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如月抬起头，发现牢房屋顶有竹子做的水槽。而旁边有个高台，上面是个小屋。如月纵身一跃跳上小屋。夏惊鸿虽然摇摇晃晃脚底发软，但身为掌门她还是硬挺着跟着如月也跳上高台小屋。

    惊鸿脑子里嗡嗡作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去的。如果不是如月一把拽住她的手恐怕要腿软栽下高台了。

    这间屋里也横躺着一具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