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果实”这个词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片荒原，这个童话书中的再造词突然成了这片平原中所有人类幸存者的共同话题——因为荒原中的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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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从睡梦中醒来，古怪梦境中出现的金黄色果实似乎尚在眼前，他很久没碰到这么真实的梦了，梦中的每个细节都清晰得过于反常，仿若他切切实实亲身经历过一般。

    “黄金的果实……”

    倒在乌托身旁的荒原导游迷迷糊糊地苏醒，口中却叨念着不久前曾出现在乌托梦中的不寻常之物。

    乌托头一次见到向导处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但他更在意的是，向导为什么也知道这个词，难不成他和乌托做了同一个梦？

    蟑螂部分的敏锐感知告诉他这件事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脑中响起急促而刺耳的警告讯号，身体的肌肉如遭遇强敌一样陡然绷紧。

    “你怎么了，刚睡醒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荒漠向导打着哈欠问道。

    “你刚刚说了黄金的果实这几个字，还有印象吗。”

    “当然有了，我整晚都在做这个梦——布满古怪花纹的高塔顶层垂着被压弯的树枝，枝条末梢挂着一颗金黄色的球形果实。”

    “还有呢？”

    “还有我梦见自己一路上与各色敌人拼杀，历经艰险才登上高塔顶端，梦见吃下黄金果实的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的愿望被实现了。”

    “一模一样，你我两人做了完全相同的一个梦，只不过梦中的主角从你变成了我自己。”

    “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是有某个人，或某个存在故意安排了我们做同一场梦。”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乌托耸耸肩。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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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前往梦里那座长着黄金果实高塔的路线么。”

    在指引乌托前往原目的地城镇的路上，大步走在他身前的高大男子冷不丁问道。

    “记得清清楚楚，简直就像直接印在我的脑子里。”

    “那你就应该注意到了，我们正走在前往高塔的路线上。”

    乌托才发现眼前的道路确实有些眼熟。

    “唉，我们不是要去城镇么？”

    “我们的确是要去城镇，不过同时也在前往高塔的路上。”

    “你是说城镇和高塔在同一条路上？”

    “不是，我是在说高塔和城镇就在同一个地方。我们要去的城镇叫塔之镇，这个名字是由伫立在城镇中央的高塔而得名——一座表面布满古怪花纹的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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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托在前往城镇的路上遇上了越来越多的人类幸存者，这是自从他在冰箱里苏醒后，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改造人——有如海象一般长出利齿和巨大躯体的，也有蜈蚣一样长出多手多足在地面上爬行的，这让乌托不禁暗自庆幸融合了蟑螂基因的自己起码还保留有人类的形态。

    沿路遇上的每一个改造人口中都会无意识地喃喃起“黄金的果实”这几个字，乌托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所以乌托现在起码弄清楚了一件事——

    不止他和向导，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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