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往常一样，跟在自己喜欢的哥哥身后。

    哥哥今天，变了很多。

    不再乖张，不再活跃，甚至不会再捉弄自己，他只是无言牵起自己的手掌，攥得很紧……

    天宫凰可以从手掌中穿出的热量中感受到一股放松的安全感。

    她很文静，有些胖嘟嘟的小脸上总是扬起天真的笑容，满头赤发被整齐的绑在脑后，束起高高扬起的马尾，马尾上还扎着华美的发簪固定住。

    “你的头发真好看。”他一反常态的夸奖起自己，那张总是冷冰冰的面容甚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哥哥平常可不会说。”她很开心，毕竟对她来说，眼前的男孩既是她的憧憬，也是她仅剩下的唯一。

    “是吗。”哥哥挑眉，但他还是加重语气：“我说的是真的。”

    他眼中有道光，一道回忆的光，一道宠溺的光。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说了。”

    他长舒了口气，似乎是将自己憋着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那时的天宫凰还不明白隐藏在她心中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只能微笑应对，一如平常般随波逐流。

    从那天起，哥哥就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那个咄咄逼人，斤斤计较，乖张且不服管教，充满恶趣味的康斯坦丁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却善解人意，令她憧憬的样子。

    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

    可人啊……总是会变的，天宫凰突然有些害怕，现在的哥哥是否又会变成曾经的那副样子，已经适应了，习惯了哥哥温柔的对待的她，究竟对曾经的他是怎样的看法？

    她陷入了迷茫，直到自己进入阴阳寮前的那一天。

    他带回来了一块蛋糕。

    身负重伤，伤痕累累，刀剑留下的血痕与贯通，枪炮留下的硝烟与弹孔布满了他的身体。

    原版清秀的面庞被血液覆盖，额头因磕碰而渗出大量的血液。

    但他忍住伤痛，痛觉覆盖全身，却还是扯出牵强笑容，对自己说。

    “生日快乐。”

    尽管那笑容很难看，可他的行为却暖进了骨子里。

    可接下来，天宫凰陷入了绝望。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化为灰烬，随风消散了。

    只留下了交给天宫凰手中的蛋糕。

    ……

    “终究是……南柯一梦……”

    从哪之后，他变了回去，变回了那副，天宫凰讨厌的样子。

    “……我也没事先调查过什么东西好吃。”黎明从一名糕点铺走了回来。

    懒散的耸了耸肩膀，举起手中的蛋糕向天宫凰示意。

    “想了想……”他说：“吃蛋糕吧？”

    天宫凰愣住了。

    “对了。”他将蛋糕递给了天宫凰，温和一笑。

    “生日快乐。”

    背在腰后的手掌中有着一则来自天宫飞鸟的传讯。

    “今天是家主的生日哦！（暗示）”

    车水马龙，嘈杂的乱世，无论向她诉说多么哀伤的故事，多么甜美的故事，她也笑容已对。

    自己的眼眶已经被打湿，她很清楚。

    泪水如同决堤冲出的奔流，她想忍却忍不住，紧咬着牙关，握紧了拳头。

    黎明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他原本只是受到了天宫飞鸟的消息，给天宫凰买一份蛋糕，顺便祝她生日快乐而已，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黎明可没想到。

    “怎么了？”明明他只是很平淡的询问着自己……但那声音，那态度，已经在她的记忆中重叠了……

    她不顾礼仪，用着袖口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我的坚持是对的”她说：“我成功证明了自己的理论，但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句话是她对自己说的。

    两人尴尬的定在原地，黎明有些笨手笨脚，安慰哭泣的小女生他可没有经验。

    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女孩真的不多，除了同学之外，就只剩下柳璃了。

    之前就说过了，黎明身为一只高贵的独狗，即便在校园时也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基本没有和别人接触过。

    更别说柳璃了，那家伙从小到大在黎明面前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除了之前的失态，黎明基本没见过这女人有什么异常。

    看着哭泣的天宫凰，黎明只能定在原地。

    她恢复着自己的情绪，哭声也渐渐止住了。

    “谢谢……”她将黎明手中的蛋糕接过，表现出了自己主动的一面。

    她主动地牵起黎明的手中，拉扯着黎明向前走去。

    黎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天宫凰攥的实在太急，他想把手抽回去却做不到，只能被动的被天宫凰牵住。

    “轻点轻点…….”天宫凰跟转了性子一样，脚步踏的飞快，甚至让黎明都有些跟不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会走丢。”他小声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