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普特三世一拍桌子：“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指北针可以不要，但是望远镜是必需品！而且对它的管控要比指北针要更加严密！”

    既然是对方有求于自己，那就好说了，方奇之随声附和：“是是是，对对对，没有错，望远镜必须要严格管控。但是嘛，您知道的，望远镜一旦在禁卫军铺开，其他的领主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军队，他们肯定要想方设法来买。我提供的望远镜价格是四个路易，万一他们用四个芙林朝我买，你说我是卖还是不卖。”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伯普特三世怎么不知道方奇之的那点心思，直斥他说：“你可真是个满嘴钱财的奸商！你说，你要加价到多少吧。”

    “我也不是什么黑心商贩。十路易吧。”方奇之说，“只是这个型号的望远镜，如果你要更好的，那就更贵了。”

    “好，要一百个好了。”伯普特三世向方奇之妥协了，毕竟他涨价之后也不算太贵，要是让玻璃行会的人去做，那个成本恐怕一个芙林都打不住。

    “但是你必须保证，除了我预订的这一百个之外，不会再有第一百零一个望远镜出现在昆多斯兰或者其他地方。”

    “你可以相信我的诚信的。”方奇之说，“价格都已经写上了，请阁下尽快确定下来数量，我也好尽快订货。保证半个月内到货。”

    伯普特三世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让侍从给了方奇之一张商品名录：“这就是我要的商品和数量。”

    方奇之接过来，算了几遍：“吼，三十八芙林九十七路易九十六波飞塔。给您抹零，两个塔轮图八芙林九十七路易。请结现款。”

    “哪有货还没到就付清货款的？”

    “古福斯会长就这么做的。”方奇之说。

    伯普特三世久久不语，最后只能说：“我可以给你部分订金。”

    “那也行，把零头给我吧，也就是八芙林九十七路易，到时候只要结两塔轮图就行了。”

    “契约呢？”

    “哦，差点忘了，依照与商会的契约，我已经拟订了一份与阁下之间的契约，您看一看。”方奇之将一份合同递了过去，“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今晚就可以签了。哦，既然是与国王陛下做生意，我希望签章上是国王的印章，可以吗？”

    伯普特三世仔细审视了一遍方奇之的合同，觉得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答应了方奇之：“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签下一个契约。”

    “您不带回宫去让国王看看吗？”见伯普特三世要签字，方奇之赶忙问到。

    “我是全权代表。”

    “但是印章……”

    伯普特三世没理会方奇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让方奇之把另一份契约给他。仆从见到伯普特三世朝他挥了挥手，于是从一边的皮箱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个印章盒，交给了伯普特三世。

    “这是国王私人向你购买的货品，所以我要用的是国王的私章。”伯普特三世拿出了自己的印章，在契约上印上了章。

    “现在，该你了。”

    方奇之也没有废话，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公章给盖上了。

    “这样来看，我们的订单算是签完了，到时候怎么通知你带人来取货？”方奇之问到。

    伯普特三世收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回答到：“很简单，拿上契约到蒂菲尔军校找到安德烈，让他组织军校生去把东西拉回去。我会告诉他拉到哪里的。”

    方奇之又问了一句：“国王的私章，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出来了呢？他就这么放心把自己的印章交给旁人吗？”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乱用的。”伯普特三世不想跟方奇之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既然事情契约签订了，那正菜也该上了。我们是不是该喝杯乌里尔庆祝一下？”

    “那是应该的。但是那些女人……”

    “不想看到她们是吗？终于发现自己再怎么生气也解决不了这些工具的问题了，所以索性以不看到她们来躲避，是这样吗？”

    方奇之低着头没有回答。

    “真是个伪善者啊。”

    酒店的侍者把酒端了进来，给两人倒上了。伯普特三世端起酒杯来对着方奇之说：“这杯酒，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方奇之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和伯普特三世碰了碰，一饮而尽：“我还要和商会的古福斯会长谈些生意，就先走了。”

    “不打算留下？我可以派人请古福斯来。”

    “不，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会谈，不能有第三方在场。”方奇之果断拒绝。

    伯普特三世倒也没有强留方奇之，只是叫侍从用自己的马车把他载到古福斯那里去。方奇之也没有拒绝，就这么心安理得坐着国王的车跑到了古福斯的宅邸。古福斯宅邸的门房已经得到了主人家的指示，方奇之一亮明身份，就把他带进了古福斯的会客室里。

    “这是我和国王的代理人达成的协议，这是他们要的货品——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