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阶段实际上是对应了五种与神祗互动的能力，维昂仔细回想了一下，十年的雪蒂娅主教应该就已经处于三四阶段了，“蕊伊，你知道拜恩教廷的雪蒂娅现在是在哪个阶段吗？”

    蕊伊瞪了瞪眼，“雪蒂娅主教是拜恩教廷内定的下任教皇，她的信息保密程度比现任教皇还高，你觉得我可能知道吗？”

    维昂耸了耸肩，获得雪蒂娅主教的信息实在是太难了，以至于他刚才在竟然瞬间对蕊伊产生了期待。

    “一次只解决一件事，”难得蕊伊正经了起来，认真地说，“你想要和我研究的本来也不是雪蒂娅主教。”

    一次只解决一件事……小萝莉外貌的蕊伊说起话来，竟然有几分女巫茶会会长的那种冷静的姿态。“一次只做一件事，这是我前天吃早饭时，因为和希尔妲说话咬到舌头而感悟到的”，小萝莉蕊伊感慨地看向远方。

    “……”维昂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想拍蕊伊的头被蕊伊躲开。

    “巫术！”蕊伊感慨完毕，将话题拉了回来，“巫术基于理解，而宗教基于欺骗！所以巫术的祷念，应该阐述你心中的世界规律！你来试试！”蕊伊的双手自指尖开始燃起火焰，慢慢小臂之下全部转化为明红色的火焰。

    这一次的火焰温和而平缓，虽然距离很近，但仍然没有炙热感。

    “……你没有问题吗？”维昂的剑有些犹豫，毕竟上一次维昂一剑直接让蕊伊从少女变成了萝莉，这一次如果再消耗掉蕊伊的火焰，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幼女？

    蕊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维昂在指什么，暧昧一笑，用肩膀撞了一下维昂，“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上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昏之义——”

    “喂，不要突然出手啊！”蕊伊连忙向后，她确实也没有把握能够接下维昂的剑，“这样吧，你砍这儿。”她伸出了火焰化的小手指。

    理论上火焰化之后的蕊伊可以免疫几乎所有物理层面的攻击，但上一次维昂的黑色能量却直接将她的火焰掠夺转化了。

    “黄昏之义，以幕落为终——”

    比之前更加强烈的黑色能量瞬间笼罩维昂周身，蕊伊眨了眨眼突然说道，“你看，你的能量完全是你自己的，而不是向什么神祗祈求来的。”

    黑色能量雾状弥漫，让维昂的身形开始变得暗淡扭曲。

    “维昂……”蕊伊犹豫着。

    “怎么了？”维昂很难受，自己唤起能量，蕊伊却突然开始和自己说话，这股能量开始在维昂周身乱窜，他感觉这些能量甚至在改变着自己。维昂以前出剑从来没有停滞过，从未在这种状态下久留。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可以变成火焰吗？”蕊伊看着维昂身上的黑雾似乎下定了决心。

    “对，你不是说还不能说吗？”

    “现在可以了，因为你的情况和我一样……”蕊伊伸着手想要触碰维昂身上的黑雾。

    “记得我说过巫术是在研究世界的某种规律吗？”蕊伊的火焰碰到黑雾，能够燃烧一切的明红色火焰却无法侵蚀黑雾分毫。

    “研究并接近世界规律的本源，将之使用出来……”蕊伊说，“这个过程中，女巫也在不断接近世界规律，将自己的思想、身体乃至灵魂向世界规律靠拢、同步……最终——”

    “你是说……”维昂有点明白蕊伊想说什么了。

    “对，最终就会失去作为人的一切，化为世界规律。”蕊伊的火焰自双手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再次化作一团人形火焰，她的声音变得空寂而久远，仿佛洞察一切。

    “那你现在就是世界规律的化身？”尽管维昂已经见识过蕊伊的火焰形态，但如此近距离冷静观察之下还是再次让维昂感受到了震撼。

    这是纯粹到了极致的火焰，无需借助任何外物地永恒燃烧。

    “不，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一半一半”，蕊伊转身走了几步，脚下踩过的地方全部燃烧起来，“现在我还是一半人类，一半火焰……从女巫茶会的历史上来看，还没有人真的化身为世界规律过。但女巫的传承一代代积累下去，总会有人达到。”

    “我也会变成像你这样吗？”维昂不禁想起以前在使用黎明谏的时候，自己确实每次都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实体的感觉，仿佛变成了一道黑光，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超脱了一切规则束缚。

    “看起来是的，你身上已经有了雾化的痕迹。”化作火焰之后的蕊伊言语中都失去了几分生气。她转回头来，看着维昂，维昂在黑雾中的身形扭曲模糊似乎随时都会雾化，但仍有实体。

    “化作世界规律之后还会保留自己的记忆和意识吗？”维昂看着自己被黑雾充斥着的手臂。像蕊伊的火焰形态这样的能力固然很强，但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就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蕊伊尽管还没有彻底被世界规律同化，但她使用火焰形态之后却有着明显的淡漠。

    “谁知道呢。”蕊伊说着，“也许这种事根本不用我们担心，女巫的传承是极为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