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的体检在奥托坚持之下没有让其他人参与，虽然他还是借用了一些海渊城的设备，但既然奥托坚持到了那种地步，至少安杰罗是不会去自找没趣的。而且相比于卡莲，安杰罗对八重凛的能力更加感兴趣。

    “你是说，在进化之后，崩坏能适应性也会大大提升吗？”手里抓着那只仅剩的活青蛙，安杰罗一边对它注入着崩坏能，一边询问着八重凛。

    小女孩儿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残忍的画面，忍不住捂着眼睛，回答的声音也颤巍巍软糯糯的：“‘进化’提升的是整体的适应性，对于崩坏能的适应和其他的适应应该都有机会但是具体强化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换而言之，虽然不是“圣痕”计划那种一旦觉醒就几乎完全适应崩坏的状态，但“进化”的终点多半是要比“圣痕”计划要高的，或者说至少要比低星圣痕要高。只是虽然“进化”的安全系数要高很多，但在这进化期间对资源和能量的消耗是个问题，而且安杰罗也并不觉得这种方法短时间内具有普适性。

    光是怎么让八重凛大规模地安全使用这种权能就很难以解决了，更不要说接下来就算使用了权能促成了人类的进化，变异的方向也没法做到精细的控制，容易产生危险的同时还要担心生出来的后代会是某种诡异的蠕动肉团。

    想想感觉还不如恶魔呢。

    不过总归是个努力的方向，安杰罗在稍微考虑过之后突然起身，拍了拍八重凛的肩膀：“喂，凛，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忙，陪我去见一个老朋友，你愿意吗？”

    “唔……是凯文先生吗？”八重凛突然吐出来这个名字让安杰罗整个人都愣住了一下，许久之后他才揉了揉额头，对着八重凛说道，“是你从那个记忆里得到的吗？还是说苏告诉你的？凛，那个记忆对你来说很危险，可能会对你的人格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所以……”

    “是我自己想到的。”面对即将开始长篇大论的安杰罗，八重凛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从意识到凯文先生的存在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明明在上个世代还是最强的凯文先生……在这个世代见到了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之后……我相信他应该还在这世界上的某处活着。”

    “或者说，他必须还活着。”

    安杰罗忍不住站直了身体——铃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就算是被律者意识影响也多半不会是这个方面，而八重凛，在安杰罗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柔柔弱弱，跟在姐姐后面的乖巧的小妹妹，然而她刚才那种强烈的自信，终于让安杰罗正视了她的智慧。

    这个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而且这样说来，之前使用权能时那副威严的状态，恐怕也未必就如安杰罗所想的，全都是律者人格的影响。

    “真是捡到宝了啊……”掌握着律者权能的存在，当然是越优秀越好，对于凛展现出来的心理素质和智慧，安杰罗只会感觉到兴奋，不过这不是他越过八重樱和八重凛替他们做决定的理由，“所以，你们想好了吗，要不要和我去见上世代最强的融合战士？”

    八重樱双手拉住了妹妹的肩膀，然而这一次却是八重凛主动挣脱了姐姐，自己站到了安杰罗的身边：“请带我去吧仙人，我会帮你说服凯文先生的。”

    “我们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和力量在对抗崩坏之外的地方了。”

    “你连崩坏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看来平时我们被你蒙蔽得不浅啊。”安杰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八重凛的小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挥刀切开空间——现如今的他想要进出量子之海，已经很在自己家走廊散步一样轻松，他甚至有空向八重樱挥手，“放心吧樱，我会把你妹妹好好地给你带回来的。”

    空间门瞬间坍塌，八重樱举起的手掌悬在半空之中，许久之后才恍惚地落下去。

    就算是她也感觉到妹妹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仙人笑着对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八重樱总觉得心里某个沉寂已久的部分，被撞击了一下。

    量子之海深处，凯文的世界泡内。

    “嗯……很久以前，我的两任主任曾经在一颗树底下进行了生死斗，他们是一对兄弟，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而选择互相残杀。”眼前的场景确实给予了安杰罗强烈的即视感，只不过这一次，拿着太刀的人成了站在后面讨要的存在，而拿着大剑的人却坐在了树底下。

    而且他好像连大剑都没有了。

    先伸手的还是安杰罗，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讨要天火圣裁，而是将它丢了出去：“我想你应该也不介意我们重演一下那个场面，来吧凯文，我不想浪费时间说服你，我们用男人的方式来终结这场分歧——用战斗。”

    “可以。”黑白的双枪被捡起，历代卡斯兰娜家族的主人以放弃生命为代价才能启动的终极形态瞬间就在这个树底下的男人手中成形，并且还在以愈演愈烈的强度继续燃烧，一直到变形成为另一种维度的灼热存在。

    异形的大剑生长出星核，人类所能控制的最强的能量利用形式在剑柄处成形，火光拖拽了一条光流，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