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毫无意外吧，但确实是尼禄输了，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双方试探性地交手之后各自拉开，而是明明白白地分出了胜负。

    算是同样继承了斯巴达之血的赤鸢第一次流露出强烈的战斗欲望，短短几次交锋之间就逼出了尼禄的魔人化，而在尼禄魔人化之后，他们的战斗力好像才刚刚被拉回到同一水平线上——至少赤鸢没有魔人化。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在尼禄体力即将耗尽的最后时刻，EX系统被过载发挥到极限，甚至让尼禄开始在战斗中同时运用崩坏能和魔力挥出最后一刀作为终结战斗的信号时，赤鸢终于再度魔人化，然后用燃烧到刺眼的阎魔刀一剑正面撞上了尼禄。

    赤鸢的魔人化真的和他们的都不一样，无论看几次，都只会觉得那是女神一般的姿态，但力量却恐怖到让尼禄头皮发麻。

    轰鸣和爆裂的火光像是天劫一般席卷而出，将近千里的高空云彩完全撕碎，换成完全燃烧后正逐渐冷却的暗红气团。整片天空在围绕着赤鸢和尼禄逐渐燃尽，最后向内塌陷，被天空笼罩着的人们甚至感觉到了明显的呼吸不畅。

    然后是一前一后两颗从天空中坠落的流星。

    尼禄不得不尝试了一次硬着陆，倒不是说他连展开光翼滑行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反正摔不死，他又已经养成了节省魔力的习惯，摔倒在没人外人的太虚山上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到最后赤鸢还是拉了他一把，没有让他真的在太虚山上摔出一个大坑来。算是痛快地打了一架之后，赤鸢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兴奋和笑意，不过说是些微表情，但对于尼禄来说，这已经是他这几年以来看到的赤鸢脸上最明显的表情了。

    斯巴达之血对她的影响果然还是很大。

    阎魔刀也被赤鸢熟练地收回了体内，她伸手把尼禄拉起来，然后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像已经掌握了将崩坏能和魔力同时投入实战中的技巧了，了不起的进步。”

    “毕竟给阎魔刀水多加面，面多加水也有一阵子了，这方面的东西多少也找到了感觉。反倒是你，赤鸢，你不会要告诉我就刚刚我们打了一架这点功夫，你就已经掌握了魔力和崩坏能同时使用的技巧了吧？”身体上的刺痛迅速褪去，被打败的些许挫败感和对赤鸢无与伦比的身体掌控力的震惊倒是仍然久久盘旋在他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赤鸢刚才确实在以令他都震惊的速度适应魔力——虽然他也没有见过另外的后天获得魔力的人，但他自己是学着掌握过崩坏能的，从容纳崩坏能到能够用崩坏能作战，在赤鸢的手把手教学之下尼禄花了大概半个月。

    而赤鸢和他之间的战斗，到现在才刚刚过去半个小时。

    一开始尼禄海能感觉到双方技巧上的差距，自己像是个挥舞着笨重武器，被盔甲挡住视线的傻大个儿，几乎被赤鸢用武学耍得团团转。但越打到后面，赤鸢的战斗风格就越硬朗，出力也越来越大，一直到后来正面击破了尼禄的攻击，并且在尼禄挥出最后一刀的时候，恐怕赤鸢是同步地动用了太虚剑气调集了海量的崩坏能，碾压了他的最后一击。

    那种感觉，那种压倒性的力量感简直让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尤里曾时，看着但丁被击倒的那种心脏都被揪紧的刺激。

    “这就是‘武学’吗……”赤鸢非常自然地点头了，反而尼禄这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只能挠着后脑勺感叹赤鸢对身体的掌控和技巧的强大。

    这趟回去以后找那两个老家伙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尼禄和赤鸢之间的战斗，第一旁观者确实只有阿青和黑猫，但毕竟动静太大，到了天象都被远处的皇城察觉到的程度，让他们不得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花时间和精力去打发了一下那些被吓得战战兢兢的皇族。至于之后的战斗自然也都被搁置了，海渊城不用说，第二神之键也许能容纳他们战斗，但苏未必乐意，估计也承受不来。

    而且最重要的掌握魔力，赤鸢打了这一架之后已经完成了。

    “从此之后我也可以帮忙给阎魔刀输入魔力了，这样进度应该会快一点。”阎魔刀被赤鸢从体内召唤出来，附着在上面的樱色火焰却如何都无法熄灭，对于尼禄的疑惑，赤鸢难得地把头撇到了一边去，“似乎是为了改造我的身体，安杰罗把大量，甚至可能是大部分的魔力都输入了我的体内……”

    基本上等于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对于辛辛苦苦了这么长时间的尼禄来说，好像赤鸢确实应该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然而尼禄好像完全忘了这回事一样，冲过来抓住了赤鸢的肩膀：“你的意思是刚才你一边顶着阎魔刀对你魔力的吸取，一边和我战斗吗？”

    “应该……是吧？”不要说当时的赤鸢，就算是打完架以后的现在，赤鸢对魔力的敏感也只是刚刚能察觉到阎魔刀在吸取她魔力的地步。何况在她看来就算改造自己的身体需要消耗魔力，应该也不至于全部消耗掉，阎魔刀一开始吸取的，应该是原本就被它输送到赤鸢身体里的那部分魔力才对。

    甚至可能是在赤鸢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