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活下来，然而维吉尔对现状还是近乎一无所知的状态，他快速地把食物都塞进肚子里之后，直接朝着苏所说的藏着四颗律者核心的位置跑过去。

    “还有一件事，虽然说是把崩坏意志封印在月球背面了，但是这种压制也挺危险的，所以日常检查维护什么的也麻烦你一并做了吧。”几乎在维吉尔踏出月球基地的同时，苏又把新的任务交给了他。

    维吉尔的耐心也已经接近极限了，他低低地切了一声，开始把主要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景象上。

    梦境中的融合战士是不需要防护就能站在太空中的，所以维吉尔才直接推门而出，然而刚迈出大门一步，宇宙辐射的炙烤就让他全身上下都如火烧一般剧痛起来。长久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剧痛让他咬牙闭眼，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

    随后他睁眼，把无防护的双手举到眼前，发现它光洁如新。

    “果然，虽然疼痛，但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损伤。”维吉尔松了一口气，混乱的记忆大多沉寂在脑海深处，他还真怕自己忘记了什么太空防护措施。

    说起来，穿在他身上的这身衣服也本应该有更多功能才对，然而现在在维吉尔的感官中也已经和普通衣服没什么区别了，恐怕也是被漫长的时间磨灭了很多。

    适应了太空环境之后，维吉尔小心地往月球背面摸索过去。

    苏的声音一直跟在他耳朵边上：“别用自愈能力硬抗啊，基地里有制式防护服的，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过太多宇宙辐射可是能导致你变异的。”

    “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吧，苏？就像MEI博士交给我们其他人的一样，你应该也有你的计划。”被骚扰得不胜其烦的维吉尔打断了苏，毫不留情地把话题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迎接他的是苏的沉默。

    沉默也没什么不好，不如说这正是维吉尔想要的，他找到了封存律者核心的地方，然后很快意识到了苏让他小心的原因——崩坏意识被封印在这里。

    即使不是终焉那种庞然大物，四颗律者核心加上崩坏意识的支配也不是刚苏醒的维吉尔能对付的，何况他不觉得自己能逃脱崩坏意识的支配。远远地监视祂是目前的最优解，维吉尔没有踏入这摆成祭坛形状的力场一步，而是谨慎地绕着它的边缘横移着。

    他有种崩坏意识一直在注视他的直觉。

    这种时候他又开始呼唤苏了：“苏，现在地上情况如何？”

    “现在是文明的萌芽阶段，而且崩坏意识在你面前，所以地球的崩坏近乎无害。凯文和苍玄他们的‘火种’计划也已经起步，执行‘方舟’计划的原定是你吧，至于我，现在我的‘恒沙’计划也已经启动有一段时间了。”苏的声音应邀出现，“不过我得提醒你，维吉尔，第二神之键也不能让你和我随时随地交流，你最好还是珍惜一下我们交流的机会。”

    听起来苏像是在为之前维吉尔呛他的事闹脾气。

    然而维吉尔考量的前提当然是大家都作为成熟的战士，所以他没搭理苏的话外之音：“‘监察者计划’吗？凯文的状态还没有糟糕到你要把他关进量子之海吧？”

    “但是想联系你就只能借助量子之海，然而这是有风险的。”苏耸了耸肩，地月之间的通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只能依靠神之键了，“说起来，你从MEI博士那里拿到的计划也不止一个吧？毕竟你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执行‘方舟’计划的意思。”

    那个文静端庄的女性身影浮现在维吉尔脑海中，记忆复苏的刺痛再次出现在维吉尔的脑海，记忆中他们之间交谈的影像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声音更是淹没在水中。

    但维吉尔还是吐出了那个名字：“复仇者计划……”

    “‘复仇者’啊……真难想象MEI博士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苏似乎也难得意外了一把，而且这个有些吓人的名字也打消了他的好奇心，随着维吉尔记忆的恢复，他再度沉寂了下去。

    从记忆深海里脱身的维吉尔回到现实，眼前依然是刻着符文的石柱，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晶体，晶体中透出的视线让维吉尔本能地想拿起武器，却意外地抓了个空。

    说起来，记忆里的他，好像在最后一刻也是空着手的。

    “武器碎了吗？”关于五万年前的记忆过于模糊了，以至于维吉尔已经忘记了自己有没有使用过神之键这样的东西。不过现在无伤大雅，毕竟现在就算给他天火圣裁，他也未必就能冲进去把崩坏意识怎么样。

    绕着力场走了一整圈之后，维吉尔基本弄清了目前的态势，于是他回到了月球基地，开始按照记忆从仓库里翻出了崩坏能收集装置。

    直接对着律者核心猛吸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律者核心没有崩坏能枯竭这一说，但就算是崩坏能失衡导致崩坏意识挣脱的风险他也不想冒。维吉尔决定把这机器接在力场发生器上，把多余的能源吸收一下就差不多了。

    期间他其实试过吸收别的崩坏能，比如逸散在月球全球的，然而那些崩坏能的纯度太低，而且对机器的危害远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