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任务，总有其内在的理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产生。

    好比街霸的比赛、希尔芬对对手和朋友的渴望、切绘对菜菜的误会、小埋内心的为难。

    如果单单是为了给妹妹出气，聂默不相信大平会做到这种程度。

    他自己痛觉可以调成0%，大平可没有这种堪称作弊的方式缓解痛苦。一开始聂默没有威胁，现在都发展到惨烈的无规则近身互殴，大平不可能没有承受痛苦。

    即使是意识空间，痛觉是不打折扣的，但大平脸上就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明明身上都没多少地方是完好的了。

    可能别的玩家会觉得，这只不过是np，是程序猿的设定，没有什么好深究的，但聂默内心深处愿意相信其中有什么理由——就当是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的幼稚与天真吧，他宁愿把大平等等看作人，而不是设定好的np。

    聂默脸上又挨了一拳，脑袋歪向一边，扭曲到一个吓人的角度。三分钟已过，失去灵力防护的聂默开始承受不住打击了。

    第四十次复活，聂默这一次拼着一条手臂挡下一击，挥出直拳。

    “你不会感觉到疼痛吗？”

    第五十次复活，聂默一脚踢中大平左腿的迎面骨的同时，喉结被一拳击碎。

    “除了挥拳我们真的无法交流吗？”聂默的眼神变得愤怒。

    第六十次复活，聂默再次打中大平的右肩，使其变形，大平的这条胳膊软绵绵地垂下。

    “你是为了谁而挥拳，前面为什么要放水？”

    第七十次复活，大平的能量也已经耗尽，费了足足一分钟才用拳脚杀死抛弃防御的聂默。

    “杀意波动根本没有影响你的理智对不对，说话啊！”

    第八十次复活，双方在能量耗尽后，体力也相继达到了极限，每一次攻击后都需要喘息数秒到十数秒。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第九十次复活，聂默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眼神恢复平静，认真地再次出拳。

    聂默可以复活刷新伤势，虽然目前毫无体力，状况总体来说已经变得逐渐优于不能恢复的大平。

    第九十九次复活，聂默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啊啊啊啊啊！”

    并非梅利奥达斯的魔神化，也并非胜利的咆哮，聂默看着已经倒在地上再起不能的大平，脸上在平静中带着一点悲伤。

    人类与人类的相互理解终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聂默悲伤的不是大平，是那个愿意相信的自己。

    对手已无反击之力，聂默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拿到任务的奖励。慢慢走近大平，怒吼过后的聂默歪着头问：“喂，大平，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倒在地上的鬼之大平，现在只有眼睛还是澄澈的黑色，一言不发的阖上了眼睛。

    世界化为了黑白，聂默的灵魂从隆的体内脱出，化为实体脚踏实地地踩在地面上。

    大平的身躯消失了，转而一只完好无损的土间大平出现在聂默面前，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对不起。”

    他诚恳地道歉。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把我们都看作真实的。”

    “很抱歉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任务面板上已经显示了任务完成，不过现在整个系统面板都处于灰色的状态。聂默皱起眉头看向“死而复生”的大平和他的道歉。

    这种表现……他本来最后已经几乎承认他们是np了，可看现在大平的话语，更像是智能生命。而智能生命该不该作为人来看待……又是个无解的问题。

    凉宫春日的忧郁中，男主角阿虚有一句名言。

    “在虚构的故事中寻找真实感的人，脑子里一定有问题。”

    聂默可能就是太幼稚太较真了，对蒂塔是这样，对明明只相处了不到十天的土间大平也是这样。

    好在这个世界很温柔，不打算给脑子有问题的聂默当头一棒。

    “刚才不把任务结束掉的话，我和你聊天可能有风险。”大平现在又恢复了那个老好人的形象，一点也看不出他之前足足剁了聂默九十九次。

    “我打得很过瘾，就是你好像太认真了……真是有些对不住。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能打到最后，以为展现一下杀意波动的力量就足够了。你那么认真的战斗、质问，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继续装下去。”

    “给你讲个小故事吧，一个11区的童话故事。”土间大平随手一挥，原本黑白的场景里，出现了两张榻榻米，“请坐。”

    “从前，在一个村庄边上，有一只心地善良想要和人友好相处的红鬼。

    因为鬼的身份和相貌，红鬼无法被人们接纳，很是苦恼。

    青鬼是红鬼最好的朋友，在知道红鬼的烦恼后，提出了一个计划。

    青鬼去村里闹事、唱白脸，而红鬼就去阻止青鬼的行为、唱红脸。

    经过这么一闹，村内的人们认为红鬼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