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晚上休息，但其实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没脱下铠甲，而是沉默的坐在地上盯着地面。他们与旁边那些饮酒作乐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但并不是守夜的士兵，而是单纯的警惕晚上有可能的崩坏兽袭击。

    弗朗西斯动作轻柔地为卡莲裹好了被子放在温暖的火旁，她一整天都坐在车上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在想事，心力憔悴，等弗朗西斯找到他们的时候，她说完那句道歉就沉沉睡去。

    奥托倒是很神奇的还有精力，他其实知道卡莲的计划没什么用，相信弗朗西斯或早或晚都能找到他们。

    “他们不用休息吗？”

    奥托看着那些满脸沧桑的老骑士们穿着全身甲，有些不解，全身甲的重量可不轻，一般来说普通人类不能一直穿在身上，要不然会累得无法忍受。

    “不用管他们，都是一些对付崩坏兽的老兵了，他们是分批次地睡觉，警惕晚上的崩坏兽。”

    弗朗西斯扔了几根木材丢到火里，看着火焰升腾舔舐，淡淡地说道:

    "如果发现崩坏兽，穿铠甲和不穿铠甲可是天差地别，非得有一些人时刻准备，才能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有一些反抗之力。"

    “哪怕有你在？”

    弗朗西斯扯了扯嘴角道：“哪怕有我在，这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如果没有这份习惯，他们早就死在了崩坏兽的手下。”

    奥托有些沉默。

    “你觉得这些人里有多少能活着回去？”

    虽然奥托没有开口，但弗朗西斯自答道：

    “不到四层。你所见的这些精锐战士们，每一个都掌握着熟练的战斗技巧，千锤百炼的身体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可即使这样，十个人中至少也要死去六人，这是从过往档案中总结出来比例。”

    的确。

    奥托想了想，崩坏帝王之所以被称为崩坏帝王，不仅是因为它的外形和冠绝普通崩坏兽的强大。同样是因为它的出现会伴随着一大批其他种类的崩坏兽，如同被簇拥的帝王一样，它们成群结队，肆无忌惮，如果不早做处理，只会后患无穷。

    所以说的残酷一点，这两百人的队伍严格来说是作为炮灰牵扯外围崩坏兽，给弗朗西斯创造一个和崩坏帝王单对单，一击必杀的机会。

    “崩坏真是可怕啊。”

    弗朗西斯叹道：

    “明明在几百年前，崩坏兽还只是一些较为怪异的野兽，虽然威胁很大，但人类依旧可以杀死，但随着人类的发展，它们却也同样高速进步，其他崩坏就不谈了，这几十年间崩坏兽的铠甲却变得连刀剑都无法砍进。”

    “即使是想用崩坏兽身上的材料也没用，它们死后身体自动消融，变成光点融入空气，人类只能用锁链绑住它们，将它们封印在地下。”

    “我听说过你的计划，奥托，崩坏武器目前看来是最重要的，你不能死，不可以和卡莲一起乱来，只要成功制造出来，天命的压力会小很多。”

    奥托知道他有些误会，不过他也没心情去向弗朗西斯解释他不是自愿，崩坏武器的开发的确是重中之重。

    “只是个草案罢了。约束崩坏兽的形成过程，抹去意识和本能，将它们融合到武器上面，通过崩坏兽击杀崩坏兽。按照天命的技术，的确有可能成功，不过即使真的成功，一百把崩坏武器加在一起也不及你手上的天火圣裁，更不如你。”

    “哈哈，卡斯兰娜没有我还有卡莲呢，等我退休后，就让卡莲拿着它去讨伐崩坏兽。”

    但奥托反驳了他：

    “为什么一定要天火圣裁，不可以用其他的吗？”

    弗朗西斯愣了愣，不知道奥托在说什么，他稍微想了想，挠了挠头：

    “你在说犹大的誓约吗？这倒的确可以......可犹大的誓约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吧。”

    “但它并不会像天火圣裁一样，让主人自焚而亡。”

    犹大的誓约，天命从前文明遗迹之中发现的三大圣物之一，外形为金黄色的十字架，但内里展开却可以释放数十根锁链，被束缚住的敌人绝无挣脱的可能。虽然和天火圣裁、黑渊白花同为圣物，但和黑渊白花不同，犹大的誓约之所以被放在宝库中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它太重了，没人耍的起来。

    这种重型武器，哪怕抬都费力，更别说拿在手中用来对敌。

    “天火圣裁......如果不用大剑形态的话，不会出现这些问题的。”

    “但你能保证不用吗，当你面对无法抗衡的敌人，当你只需解放它的力量就能救人，你真的能不用？”

    这个问题，谁都知道答案。

    “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死，卡莲才十二岁，你也才三十四岁，你们以后的生命依旧很长，卡斯兰娜的宿命并不是无法打破的。”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当然无法保证，奥托。但我也不认同所谓的宿命一说，如果真的有命运女神，想来也早被诸神黄昏杀死了，我们之所以死去，是因为我们做出了自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