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绝望又一次开始。

    弥赛亚已经记不清倒下多少次，又在完好无损的再度苏醒，以此反复，直至忘却时间意义。

    僵硬的大脑只能反复提及疼的字眼，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只有零号最后那句这是考验。

    既然是考验，便有停止的时候。

    一直等候，一直期待，一直失望。

    再度睁开眼，看到的是亮如白昼的灯光，而自己身泡在溢满青绿色溶液的容器里。

    麻木太久的大脑一时没有转过弯，弥赛亚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呼吸罩为她提供氧气。

    大脑像是被针扎过隐隐作痛，四肢不听使唤的僵硬着，她缓了很久，才艰难动了一根小手指，然后是整个手掌，最后是手臂，费力顶着容器双向罩。

    感受到推力的容器，在弥赛亚看不到的地方闪烁着绿灯，发出滴的一声，缓缓打开。

    原本将她整个身体都浸没的溶液，也迅速退去。

    失去了受制力的弥赛亚拔掉呼吸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为自己还活着由衷感到庆幸。

    “欢迎回来。”熟悉而可恶的女声。

    弥赛亚坐起身，僵硬着扭动脖子，转向声源的方向，零号不知何时开始便在这个房间内，操作着平板，连接分散在城中四处运作的机械人。

    听起来可能很LO，但谁让她的领主大人，到现在只通过了一扇门，连零号本身能力都因为权限未开放而处处受到限制。

    长期依靠营养液支撑身体运转，弥赛亚比当初进入门后更加消瘦，饥饿感倒是没有了，但心中不可避免的蔓延出怒火。

    幻境也好，现实也好，无论是谁，被凌迟无数次，都无法摁捺住怒火。

    零号几乎是放弃抵抗般看着弥赛亚艰难从容器中爬出来，搀扶着墙，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最后临死一扑般冲向她，把她摁倒在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

    或许是因为权限升级的缘故，零号在弥赛亚沉睡那段时间升级了身体，原本冰冷的身体带有了体温，皮肤触感也与常人无异，弥赛亚盯着被她掐出的淤青，迟疑了一下。

    “如果您想，可以继续用力。”零号的声音没有受到影响，她看着弥赛亚，微笑说道：“如果您很生气，请尽管出气，我已经做好了后备身体，哪怕您把我砍得七零八落，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输导心智模块，重新回到您身边。”

    零号的声音轻柔，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事情。

    弥赛亚嘁了一声，摇晃着身子，改变跨坐在零号身体上的姿势，放弃这无用的发泄……

    “才怪！”

    随手捡起零号甩出去的平板，狠狠地砸在她的额头上，看着足以将普通人砸到脑震荡的力度，落在零号身上只是红肿的程度。

    零号不知疼痛，眨了眨眼睛，“还要继续吗？”

    “……无聊。”

    弥赛亚彻底死心。

    机械人永远也无法她所经历的痛苦，她根本就不存在痛觉，红肿的表象不过是为了拟态。

    弥赛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还缠绕在心头。

    重新站起身的零号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她尝试着搀扶着刚刚苏醒的弥赛亚，并没有被弥赛亚拒绝，接着说道：“您饿了吧，现在我可以为您提供食物。”

    食物？

    弥赛亚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从她醒来发现自己被浸泡在溶液中，她就意识到这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

    ……

    弥赛亚被眼前满汉全席的阵势震撼到，零号在她身旁，指挥着外表和常人无异的机械人，以此为她上菜。

    每一个人的步伐都是精准在一定频率上，脸上全都是淡漠的表情，和零号相比，智能低得可怜，是否加载语言芯片都无法确定。

    “请不用担心食物浪费的问题，除了您，这座城市没有‘人’需要进食。”零号说。

    弥赛亚看着一家十口都可能吃不完的菜量，陷入了久违的沉默。

    “哪里来的食材？”

    “冷藏库存有大量蔬菜品种的种子，自您进入门后，我便着手控制其他人，开始进行温室种植。考虑到无人损耗缘故，偶尔会派遣小队装作商人，低价售卖附近的村庄城镇。肉类是与附近城镇居民交换的肉鸡批量养殖。”

    “种植？养殖？”

    弥赛亚抓住一个关键的问题，“等等，我到底进去了多久。”

    哪怕是土豆，最快也要一个月，还是在催熟药物使用情况下。

    零号怔了一下，以十分肯定地口吻告诉她：

    “七年。”

    “……”

    筷子哒的一声落到桌面上，不受控制的又滚到桌底，零号淡定的命人重新再拿一双过来。

    “你在开玩笑，对吧？”

    “您是温迪戈，这也是您被选择的理由之一。”

    纯血的温迪戈，有着远超出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