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弗兰肯斯坦博士还真是个奇人……倘若他能够出生在我的那个年代，魔术还算昌盛的局面应该会给他带来不少帮助吧。”

    用数秘术仔细地检查着berserker的内部构造和各项参数，来自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某种接近于近代科学的魔术基盘理所当然地给了阿维斯布隆不少启迪。

    “罗歇！去把炉心拿来，我要做一些最后的改装！趁现在赶快把得到的新启发运用上的话，也许还来得及修补上几个瑕疵——”

    右手的五个手指同时在空气中划出数秘术的指令纹来操控着包裹住berserker身体的巨大机械，aster的左手则一刻不停的指挥着魔像进行相关的杂活。

    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是在阿维斯布隆生前的时候也没有过多少次，但是像这样离梦想如此之近的机会，在他生前却可谓是一次都没有过——

    既然上天已然对他眷顾至此，些许的劳累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强行驱使着孱弱的身体工作而已，不会因病痛或是过劳而死去的从者之身比起阿维斯布隆生前要强韧些许，他也就得以因此而毫不怜惜地使用。

    就在这时候，门打开了，来到这里的人是塔蒂。

    “如你所见，我现在非常忙，所以和你说话的时候没法回头。希望你不要介意。”aster连头都没有抬，被面具遮住的脸上连表情都看不见，但这冷淡的态度反倒不太让塔蒂感到困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在大厅里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几乎全部的准备工作了吧？现在还在临时加班，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借鉴其他优秀人偶师的杰作，大致进行术式的扫描和学习，以期对魔像的炉心进行改进。”

    “可是你不是对自己的魔像有着绝对的自信吗？你可是被称作卡巴拉之祖的人物，在制作魔像这一途，你能够借鉴到思想的人物纵观世界历史也没有几个人吧？”

    “嗯。但是如果放宽思想，试着去吸收些人偶师的制作风格，又会怎样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还有改进的可能……等等。你不会……”

    “没错。能够允许我研究一下你的身体吗？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身体并不完全是人偶，而是介于魔像和人偶之间的某种特殊的造物。”

    aster是卡巴拉之祖，不谈别的，只说魔像这一途造诣的话，他要试着与所罗门王比肩也是有可能的。拥有着这样的手艺，自然与之相配的眼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啧……被看出来了吗？”

    “当然。像你这样把魔像的技术和人偶的技术完整而融洽地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结晶，要说是现代人的技术也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

    我被世人称为最棒的卡巴拉术师，卡巴拉之祖，尚且对这种事情感到头痛，将你铸造出来的人，一定也花费了不小的力气和时间吧。

    而且创造出你的目的是什么？虽说能够看得出制作者的技艺高超，但他的目的显然不是朝着‘原初人类’这一课题前进的。”

    “——过剩的求知欲可能会招来祸端。每一个人都有着秘密的禁区，如果执意探索就只会遍体鳞伤。你的热忱不可能成为我暴露出秘密的理由。”

    “……”

    阿维斯布隆在得到了这斩钉截铁的回应后便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御主罗歇也从外边抱着一个足有他本人三分之二大小的钥匙回来了。

    看他全身亮起的魔术刻印，不难理解到这个男孩为了搬运这个沉重的东西使用了大功率的强化魔术。

    “这是……？”

    “【王冠·睿智之光】的炉心。在先前就已经打造得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按照弗兰肯斯坦的工艺做一点点微小的修改就好。既然你不愿意帮忙我也不会去强迫你，还记得卡巴拉这个词本身的含义吧？”

    “是‘接受’。你在大厅的时候说过。”

    “没错。正是这苦痛而又充斥着压抑的命运时刻让我感到憎恨，但我会接受命运。因为如果不明白这痛苦究竟是多么糟糕的事，心底里朝着乐园前进的梦想也总有一天会燃烧殆尽。”

    “即使如此，你好像也并没有这么着急地临时做修改的理由吧？亚当会是完美的、最棒的魔像，你直到刚才的谈判时都有着如此的强烈自信。

    现在又开始如此急迫地准备进行改装，是受到了什么突发事件的影响吗？”

    “嗯。既然那个人造人已经觉醒了自我的意识，有了自己的感情（知性），就可以在魔术意义上理解为拥有生命了。

    但我却仍然为了我的私欲而坚持着要将他活祭……正是这让我理解了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我这自诩清高的愚蠢哲学家，在本质上与那些被我所唾弃的冷血魔术师们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想在最后稍稍证明一下，我与那些人还是有些区别，我还没有成为我最厌恶的样子——

    啊啊。从燃起‘铸造亚当’这个愿望的时候，我就已经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