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很对不起，很抱歉。”

    在布鲁斯面前，黑瞳非常标准的做出了士下座的姿势，恭恭敬敬的道歉。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不算合情，甚至连合理都算不上。

    抛开布鲁斯准备好的台本，用也算不上自己真性情的态度去面对观众，最后却什么成果都没能够拿出来。

    真是太过愚蠢，以至于开始有些可笑了。

    “这一切的行为都是我的独断专行，和桐人君没有关系。”

    按照常理，现在桐谷和人应该跪在黑瞳旁边，对布鲁斯说“这都是我的指示，和黑瞳没有关系”，但现实情况并不是这样。

    桐谷和人被布鲁斯打发去买便当了，现在这个客厅里就只有黑瞳，还有布鲁斯。

    感觉上是会发生什么小电影剧情的剧情。

    但现实情况不是这样。

    “你认为你错在那里了？”

    布鲁斯·韦恩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好好先生的语气，非常明确的发问。

    常言道，一般人生气并不可怕，那些一直都更宽容的人生气起来就会特别可怕。谁说这话听起来有点扯淡，因为不管是谁生气都挺让人害怕的——但是，老实人生气起来更可怕这点倒是不错。

    就像现在。

    如果是那个一直都冷冰冰的不动游星生气的话，那黑瞳还不至于脊背发凉……但布鲁斯生气这件事，就像是那位波鲁斯生气起来，那可比赛硫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生气更可怕。

    可怕的多。

    “黑瞳小姐……你，认为自己错在哪里？”

    布鲁斯的声音依旧很温和，既不尖锐，也不刺人。就像是温和的流水，但谁都听得到那水下涌动的洪流之声。

    ……嗯，难不成我要切腹吗？

    近来学习了不少日本文化的黑瞳认真的想着，随即直起身子，恭敬地摆出跪坐的姿态。

    然后，她吐出了平静的声音。

    “没能拿出成果，就是错误。”

    成果。

    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遵守计划却没拿出成果，不遵守计划却没拿出成果，在黑瞳看来都是一样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怎么做的，只要拿出成果就是成功……仅此而已。

    计划？命令？安排？

    那不过都是细枝末节而已。

    成果就是一切。

    一切都为了成果。

    ……但是。

    “我没能拿出成果。”

    失败了。

    失败了。

    ——失败了。

    抛却了布鲁斯?韦恩写好的偶像风直播资料，将初次直播从自我介绍换成了杂谈回，上桐人陷入混乱之中，结果却还是只有一百余人的订阅。

    失败。

    完完全全的失败。

    “这都是我的责任。”

    “你啊……”

    即使是在家里也穿着西装，而且西装穿起来相当好看的这个男人叹了口气，相当大幅度的叹了口气。他的面容原本就有如被上帝亲吻过一般尊贵而俊美，而当他脸上染上了悲哀之色的时候，这种英俊就超脱于美，而近乎于艺术了。

    这个男人的脸，就似乎异常的适合于阴暗的悲哀。

    “你从头开始再想过吧。”

    “——他这么说。”

    惟妙惟肖的学了一遍布鲁斯·韦恩的全套说法，黑瞳非常认真的对桐谷和人进行二次询问。

    “桐人，你觉得布鲁斯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是想让你自己想明白吧。”

    完全没理解布鲁斯意思的桐谷和人认真的做出回答。

    他可不打算不懂装懂，如果真的随便说个什么似乎有道理的说法，然后黑瞳还真的信了，那桐谷和人可就要背了大锅——虽说桐谷和人并不是怕担责，不敢担责的家伙。但是有人需要背锅就说明有人要搞出问题，而桐谷和人可不想这世界上搞出什么严重的问题。

    黑发黑衣的少年瞟了一眼被黑瞳带到现实当中的帝具·八房，把自己想要说的车轱辘话深深地吞进肚子。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事情能说。

    没带着剑过来的黑色剑士咳嗽了两声，拉开了话题。

    “不过，黑瞳。你准备好下一次直播了吗？”

    “下……一次？”

    黑瞳僵硬的扭转脖子。

    在那样的失态，在这样耻辱的结果之后，你们还愿意让我继续做直播这份工作吗——

    “怎，怎么了？”

    被黑瞳盯着，桐谷和人只觉得浑身发毛。

    即使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确是很可爱，身材娇小的像个洋娃娃，容貌像个瓷娃娃，发型像个吉娃娃……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看过《斩！赤红之瞳》的少年很清楚，这女孩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那把帝具里，也是真的有尸体的。

    一想到这样一个拿着尸体做玩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