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暖阳洒了一室。

    光影交汇之处，沙发上的男人半隐在光中，挺巧的鼻子，薄唇轻抿，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白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让女人嫉妒，似乎真的是被嫉妒了，点点红痕隐匿在衬衣下，看不真切。

    膝盖上放在笔记本电脑，指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键盘，一下一下，砸在耳膜里。

    刚睡醒的柳筱筱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醒了没，这是不是另一个梦……

    是不是梦醒了，又回去了，没有厉哥哥，只有那个无止境刷新她影响的厉墨晟厉总。

    是不是梦醒了，就不会这么宁静的相处了，不是她欲哭无泪的委曲求全就是被迫承受。

    是不是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所谓的玩物，再在某个深夜被惊醒，然后承欢。

    ……

    柳筱筱静静看着，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侧身躺着，手腕交错，轻轻搭在枕头上，被子盖到胸口，凌乱的秀发挡着肩膀和锁骨。

    看着，连眨眼都忘了。

    眼泪就那样一滴滴成股，无声无息落下，湿了一片枕头。

    良久，良久。

    久到厉墨晟看完第三个合作案，久到又过了半个小时，久到眼泪干涸。

    厉墨晟刚关上电脑，揉了揉眼睛，一扭头就看见了已经醒了的柳筱筱。

    拿开笔记本电脑，起身，过去。

    “醒了怎么叫我？”厉墨晟附身，拨开肩头的头发，目光所及，有个淡淡的牙印，指腹轻轻揉了揉，语气轻柔的不像话。

    “你是谁？”有些嘶哑的声音不算刺耳，轻不可闻的音量，却不是。

    “筱筱？我是厉墨晟，你在说什么？”厉墨晟眉心一跳，坐在床上，抓住枕头上的小手。

    “哦……”柳筱筱眨了眨眼，忽然单手撑着，起身，吻上去。

    厉墨晟下意识扶住了，只是反应慢了一拍，扶住的是腰，不着寸缕的腰。

    轻柔的吻，只是碰了碰，却是这么久以来，厉墨晟第一次得到的主动。

    “昨天，我是在推销你，所以，厉总，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柳筱筱松开环着对方脖子的右手，稍稍退开了些，腰和左手都在对方手里，就那样看着他，眼底清明的不像话。

    “商品买卖，有个前提。”厉墨晟指腹磨蹭着，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嗯哼？”柳筱筱从鼻腔发出声音，不解，轻轻偏了偏头。

    “你得有权。”厉墨晟认真科普，如果，最后视线不飘的话。

    “哦。”

    “你现在有了。”厉墨晟改为握住腰，逼近自己，亲了亲嘴角。

    “可是，国内禁止贩卖人口。”厉墨晟低低的笑，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头顶在下巴处，几缕头发钻进衬衣里，痒到了心口。

    “筱筱，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忘掉那些不愉快，从头开始，可以吗？”

    厉墨晟抓起被子，盖住光滑的美背。

    柳筱筱身子一僵，原本回抱着的手，松开了。

    “筱筱……”厉墨晟有些不解，眉头一皱。

    “怎么开始？厉总是不是忘了，你有未婚妻，下个月完婚的那种。”

    “从哪个头开始？从牵手拥抱开始，从吃饭逛街看电影开始，还是从巫山云雨开始？”

    柳筱筱推开他，靠会床头，扯着被子，挡住春光。

    忽然就安静下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前一秒的柔情蜜意只是黄粱一梦，此刻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梦开始的时候。

    是谁忘了，他们，从头到尾，没有情，只有爱。

    成年前，涉世未深的爱，是信仰，是崇拜，是独一无二的神。

    后来，是情场风月，爱得多了，伤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