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道。”并未直接传送到战场的五河士道向着四季爱所在的方向狂奔过去。

    虽然无法使用灵力，但是在奔跑的时候，五河士道似乎能够感觉到一缕缕暖呼呼的灵力从身体之中逸出，流淌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洗刷着因为奔跑而造成的疲惫。

    但是，五河士道在靠近森林之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鸢一...折纸...”五河士道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穿着AST的作战服的鸢一折纸。“你怎么会在这里？”

    “...”鸢一折纸并未说明，她碧蓝色的双眼凝视着五河士道。“前面，很危险。”

    “我知道。”本以为五河士道只是一个被精灵波及的人类而已，但是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

    他是知道精灵的事情的。

    “士道，你是为了Hodur而来的吗？”鸢一折纸微微垂下了眼帘。“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五河士道低喝一声。“我知道你是AST的成员，歼灭精灵是你们的职责，但是...”

    五河士道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以前的话，他只是为了封印精灵而已。

    精灵被封印的话，自然就不会造成任何的危害，也能够以偷换概念的方式将‘没有灵波的精灵’作为‘人类的少女’来对待。

    就像是夜刀神十香和五河琴里一样，她们只是普通的人类少女而已。

    但是，四季爱还未被封印，AST也已经出动了。

    封印精灵的举动就不再是一个偷偷的行动了，被摆在了明面上的话，五河士道相当于是被卡在了人类与精灵两个立场的中间。

    无论是站在哪一边，都相当于是背叛了另外一方。

    “但是...四季她从来就没有伤害人类啊！”

    “士道，你既然知道精灵就应该明白，空间震就是精灵出现的副产物，你真的能够确定，Hodur在出现之时没有伤害过人类吗？”

    “你又怎么能确定，Hodur她未来也不会伤害人类？”少有的，鸢一折纸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她的话语非常的尖锐...但是五河士道却敏锐的发现了，她话语之中的感情有些奇怪。

    并不像是和五河士道‘争辩’更像是在说服谁一样。

    “...”五河士道沉默了一瞬。“四季...她很喜欢这个世界，她也很喜欢人类。”

    “！”五河士道的话让鸢一折纸的呼吸猛地一滞。

    “虽然一直一直都在被人类伤害，她却从来都没有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真正的去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她是精灵...就算不是出自本意，她也会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的！”

    “唉...”五河士道轻轻的叹了口气。“鸢一折纸，你知道吗？牛其实是会吃人的。”

    “？”鸢一折纸不知道为什么五河士道会忽然改变话题，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接话题，因为她的目的仅仅是不让五河士道过去而已。

    她这一次之所以只是在这里，而没有去参加对精灵的讨伐，大概是因为某种她自己也难以说清的情绪吧。

    “牛是吃草的。”

    “那是因为它还没有活到吃人的时候。”五河士道认真的说道，同时他的眼神不断的看向了四季爱的竹屋的方向。

    那个阴寒的灵力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牛是吃草的。”虽然是重复了一次，但是鸢一折纸的语气更加的肯定了。

    “那是因为它还没有进化到吃人的时候，那么你们要因为‘未来的牛会吃人’的这个可能性就将牛全部杀死吗？”

    “...”鸢一折纸沉默了好一会，拦住了五河士道的手垂了下去。“小心...”

    “谢谢。”五河士道越过了鸢一折纸的身边，向着灵波传来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一个轻轻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对不起。’

    五河士道微微一顿，随后迈开了步伐。

    爆炸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属于四季爱的灵波已经减弱到了一种几乎无法被察觉的程度了。

    ‘千万...不能有事啊！’五河士道咬着牙。

    明明并不算长的道路，此时却像是永远无法走完一般。

    那个身怀黑暗却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的女孩就在这黑暗道路的尽头...但是她却闭着双眼，向着更加深邃的远方走去。

    ————

    “我，错了吗？”背对着战场的鸢一折纸低声的念叨着。“这...算是恩将仇报吗？”

    她想要回头去看看，但是脚底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虽然仅仅是见过一次，但是她却记得...

    在那片清新的竹林之中，像是猫咪一般沐浴在仅仅只有一缕的阳光之下的少女。

    “精灵...真的全部都该死吗...”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曾经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