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感觉分裂族越来越难掌控了，有了黑洞生物这种大体量的物质生物作营养，分裂族的分裂速度快得无法想象。

    莫甘娜刚把这些小东西释放出去的时候才几百亿，到现在直接翻了不知多少个几何倍数，以她四代神体的运算能力，已经无法计数。

    不知有多少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

    一时报复一时爽，一直报复一直爽。

    爽到大脑开始宕机。

    其实真正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切断和分裂族之间的联系，否则的话她的自我意识会逐渐被那些分裂族的意识取代，变得混沌。

    可越是混沌，她对这种毁灭一切的力量就越是痴迷，到得现在，她已经真正变成了暴虐，嗜杀，喜怒无常，思维混乱的恶魔之王，身边不少的恶魔都成为了她吞噬分解的牺牲品。

    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但随着她屠杀的生灵越来越多，这种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只要不断地吞噬和杀戮，她就可以继续变强，直至升级到第五代神体，完全掌控这种毁灭的力量。

    恶魔们因为恐惧已经开始逃跑了，只有阿大和阿三一直陪在莫甘娜身边，看到莫甘娜这种状态，他们两个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杀！”莫甘娜有些神经质地咆哮一声，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王座之上，歪着头像个傻子一样“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但其眼中可并没有任何一丝傻乐的神情，只有通红如血的暴虐与毁灭。

    因为在她笑声结束之后，一颗生命星球地表的所有生物已经被她从本体释放出去的分裂者完全吞噬。

    为了追寻更强大的力量，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和分裂族融为一体，达到了另一种形式上的永生，只要分裂族不被消灭，她就不会被消灭。

    对于一颗星球的毁灭，阿大等人心中没有任何触动，他们恐惧的是莫甘娜此刻的状态，留下来的恶魔们担心自家女王哪天发疯将自己等人给吞噬掉。

    此刻的莫甘娜已经不是莫甘娜了，美丽的外表只是一层伪装，内部已经完全是分裂者的形态，神圣原子和分裂者的结合让她变得空前的强大，同时也变得空前的危险。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全凭喜好定人生死，哪怕是恶魔也不例外，不少跟了她上万年的老牌恶魔都已经被她杀了。

    阿大是心急如焚，在他的印象里，能拯救莫甘娜的就只有华瞳和卡尔了，但两者他都联系不上。

    ……

    未知宇宙某处，一座足有一颗行星大小的时钟静静地悬浮在一片恒星密集的星域里。

    通过悬空观测手段，卡尔看到了黑洞生物疆域里的惨状，神情平淡地开口：“宇宙的所谓秩序，其实非常脆弱，不管是黑洞生物的秩序，还是神河同盟的秩序，一场灾难下来，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斯诺微微低下头，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惶恐，恭敬地说：“只有我神建立的秩序，才会万古长存。”

    卡尔笑了笑，对于斯诺的恭维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只有现有的宇宙秩序被完全摧毁，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说：“看起来凌冰需要我们的帮助。”

    没等斯诺反应，卡尔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一个没有编号的实验室之前。

    无序任何解锁程序，他的身体毫无阻碍的从大门上穿透而过，来到了一团悬浮的光团面前。

    拉开操作界面，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摁下了其中一个操作按钮。

    下一刻，整个大时钟都开始运转起来，周围的所有恒星暗淡了一瞬，一种高位面的力量将这些恒星的能量吸取到了大时钟的十二个刻度里面，一半的骷髅头开始放射出红芒，一半的正常刻度开始放射出蓝光，两种光芒相互排斥却又相互融合，最终汇聚到中央的指针里面。

    卡尔看着光团中逐渐成型的人影，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一抹微笑。

    这一个计划他谋划了上万年，终于快要成功了，以后，陪伴在他身边的，不会只有斯诺那个只会恭维自己的下属，而是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身体状态改变之后，理性几乎将他完全占据，唯一一点感性的情绪就是某一个人，只可惜，那个人沉迷于和凯莎的战争，没了那种令他心动的感觉，他想要将那种感觉找回来，就只能将其属于恶魔的那个部分完全剥离出去。

    可想要走到这一步何其的艰难，没有完全降临的虚空不是万能的，大时钟也不是万能的，他想要做的很多事情，需要一步步的精心谋划，一点点的巧妙布局，只要有一个步骤出现了差错，整个计划就会崩盘。

    上万年来，他的布局喝止这些，但很多计划都因为一点意外或偏差胎死腹中，但这并不能让他气馁，一次次的失败是他走向成功的基石，成为幻体，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去经历失败。

    可骤然间，他的笑容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