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个直接证据，第二个直接证据是……”

    “别说了……”尾城那穗的声音有气无力。

    “是你的右手。”女孩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你的右手总是有意无意的藏在身后，可能是在警察面前你为了不太过显眼，强忍着没有把手放在口袋里。可就算这样，你的动作也太明显了。”

    女孩抓住她的手腕，缓缓扯下尾城那穗的手套。她最后的一层伪装被扒下了，没有手套的遮挡，她食指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这是第二个直接证据，这两个证据都足以直接将你定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尾城那穗坐在马桶上，仰视着伸出两根手指，冷眼看着她的女孩。

    她只觉得一阵阵头晕，如果不是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念头强撑着，她可能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吧？

    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因为那种男人彻底葬送……

    “你……专门向我口袋里放纸条，总不是仅仅为了向我炫耀你的推理吧？你的条件是什么？钱？”

    尾城那穗强撑着说话，想至少在气势上不输给这个年轻许多的女孩，可说话时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突然明白自己的尝试只是徒劳……她的声音变得干瘪而嘶哑，如同风穿过朽木的破孔。

    “钱？我没这想法。总之先说说你的犯案动机吧。”

    “犯案动机？已经彻底破解了我的犯案手法，作为要挟的资本已经足够了吧？还想知道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干什么？”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现在是我在威胁你，小姐。”

    真是傲慢的态度……看着女孩冰冷的表情，尾城那穗忽然有种想摔门就走的冲动，可她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好吧好吧，就让我绅士一些，给我们的小姐一点点优惠。”看尾城那穗盯着她不说话，女孩耸了耸肩。“说心里话，我想听犯案动机的理由是我还不知道，对我而言，这幅拼图就差这最后一块碎片，我讨厌不完整的感觉，很讨厌。”

    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是因为讨厌一种感觉，所以就能去做出行动？

    尾城那穗感觉到一丝丝苦涩从心底蔓延而开，那种苦涩的名字叫做……嫉妒。

    是啊，嫉妒……她的每一个选择都肩负巨大的压力，从来没有根据自己的好恶来选择的能力。如同她选择杀死那个男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那个吸血鬼。

    难道她就喜欢杀人吗？可只要那个男人掌握的照片传播出去，她就有可能失去自己的一切，那个男人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根本没有选择。

    而那个女孩呢？她是如此的自由，居然可以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去做某件事……真好啊……

    “那我告诉你之后，你会销毁这些证据吗？”

    “看你的回答咯。”

    那穗咬了咬嘴唇，低垂着头，缓缓开口：“我……我杀死那个男人，是因为他威胁我……”

    “他用什么威胁你？你过去造成的医疗事故么？”

    “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原本还低着头的尾城那穗骤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怒火。“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把护士当成什么了？！”

    小爱挑了挑眉。从这个女人进来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外强中干的女人眼睛里看到如此炽烈而又纯粹的怒意，如同龙被触碰逆鳞，这份怒意中不含丝毫心虚或者色厉内荏的成分，显然自己猜错了。

    不仅猜错了，还说错了话啊……小爱欠了欠身：“我为我的话道歉，抱歉……那么他用来威胁你的是什么？”

    “是……照片。”尾城那穗的脸红了红，显然接下来的内容让她觉得十分羞耻：“我……我的不雅照。一年前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我的男朋友，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玩闹着拍了许多很……很…清凉的照片……”

    “一年前？然后呢？”

    “然后从几个星期前开始，他就不断往我现在的男朋友手机上发那些照片，万幸他一次都没点开过……可是就在前天，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打电话告诉我现在的男朋友这些照片的事，而且还要把这些照片发给我工作的医院还有我的家人……如果不想这些照片被流传出去的话，就要给他一大笔钱……”

    尾城那穗没有再说下去，但这些情报也足以让小爱拼凑出事情的大概。说完这些话，尾城穗子感觉像是移开了心口的一块大石，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开始略微松动，从内心深处弥漫出来。她忽然感觉脸颊有两道热流趟过，于是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小爱注视着默默流泪的尾城那穗，陷入了沉默。

    她能说什么？叹口气说“女孩子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这种马后炮没有任何意义。可除此之外呢？她还能说些什么？她和这女人非亲非故，也没有可以去安慰她的立场。

    而且说心底话，她也并不想去管这件事情，或许是因为跟随葛罗莎嬷嬷长大而学到的性格，上辈子她伸出了无数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