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块炸猪排送进口中咬下，鲜美的肉汁从猪排中溢了出来。

    面衣酥脆内里软嫩，这块猪排炸得恰到好处，零简直能感觉到舌尖上的味蕾在欢呼。可她的心底仍然平静如水，好像这块猪排的味道根本无所谓。只要能补充能量就行了。

    食不知味，就像僵尸一样……零苦笑。

    “那个，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夹起一块炸猪排，餐桌对面的女人忽然问。

    “我没有名字。”零摇头。

    没有名字？雅美愣住了。

    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名字不该是随一个人而生的东西吗？父母在十月怀胎的时候就开始构思这个还没成型的小东西的姓名，短短的几个字里包含着父母对孩子满满的关爱与期待，这是被他人所爱着的证据。不仅是人类，就算是被人深爱着的宠物，也该有自己的名字……不是么？

    “是不愿意说对吗……那我就先说我的吧。”雅美觉得女孩或许有什么顾虑，于是决定给她做个榜样。她放下筷子，露出了几分认真的神色，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gong……广田雅美。”

    她本想告诉对方真名，可转念间她又想到自己和这个女孩并不怎么熟悉，于是报上了正在使用的化名。

    “我真的没有名字。”零夹起一小团米饭送进口中。“不过我以前有个代号，你可以叫我零。”

    “零（rei）……啊，我懂了，是美丽的丽（rei）对吗？”

    “不，是数字的零，那个在一之上的数字，零。”

    说到这里零笑了笑。当她对奥林匹斯还没什么厌恶的时候她还蛮喜欢这个代号的，毕竟这个名字代表她的战力在所有人之上，象征着她的强大。谁不喜欢强大的东西呢？

    可现在的她对于这个代号没有任何想法，若是有替代的选择，零会第一时间将其换掉。

    刚刚这个自称雅美的女人说了什么？美丽的丽……这个听起来不错。

    “数字……怎么会只用一个数字作为名字，你的父母也太敷衍了……”雅美感觉内心微微抽动了一下。

    数字总给人一种有很多替代，无所谓的感觉。工厂生产的商品会用数字来编号，因为这些商品都是一样的。编号这种省事的选择用来标记它们正合适，正如没有人会给货架上的每一袋饼干起个不同的名字。

    可是人类不该是这样的啊……人类怎么能被像商品一样对待呢？

    “我没有父母。”零抬起头看了雅美一眼，她拾起一只筷子连刺三下，每一下筷头都从不同角度在雅美手腕上留下圆点形的水迹。

    零伸手的时候雅美一动不动，直到零收回手重新拾起两只筷子，雅美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随之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是筷子所以没事，可如果她握着的是刀，那自己的手腕上已经多出了三个致命的口子，自己在那一瞬间甚至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走失儿童。”零敲了敲盘子，陶瓷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是危险人物，我杀过人，我经历的一些事情是你这种普通人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到的。”

    从零的语气里雅美听出了些许高高在上的意味，就像是去过东京的小孩回到乡下，用这种语气给玩伴们讲述在东京的见闻。他用睥睨的眼神看着玩伴们，好像自己去过一次东京就不一样了，从此就变成上等人了。

    “是吗……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雅美淡淡地说。

    雅美语气平淡，零怀疑她根本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真。若是以前她或许会将这种语气视为嘲讽，可她现在却懒得争辨。

    饭桌重新归于平静，可还没安静多久，雅美又冷不丁地想起了她在超市里听到的那些主妇的闲话。她听那些主妇说好像因为前几天发生的杀人事件，警察正在一家一家地询问有没有看到凶手的痕迹……

    “那个……零。”雅美夹菜的手停住了。“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怪人敲门？”

    “怪人？”零想了想说。“没有。”

    “那就好。”雅美松了口气，看来警察还没有调查到这里。

    “不过有两个警察。”

    “啪”的一声，雅美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不过不用担心。在这里被抓的话会牵连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等等……难不成你……”雅美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你把他们都杀掉了？”

    “雅美小姐，为什么我会给你留下一个杀人狂的印象？”零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有做过伪装，他们不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凶手的。还有，借了一下你的衣服，抱歉。”

    零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雅美这才发现零不像她早上离开时的那样只穿着内衣。零上身衬衫下身短裤，短裤和衬衫都明显大上了一号，显然是她自己的衣服。

    “这个没什么，可毕竟对方是警察，会不会……”

    “正因为是警察，所以才不用担心。”零端起味增汤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