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香檀木的味道徘徊在萧玉致的鼻尖，聚集的如同白雾的纯白色真元沿着光点极速的灌进他的经脉之中。

    过了一夜，萧玉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经脉发生了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即使是伐骨也无法做到。

    真元经过他的经脉，一次点亮了丹田、幽关、道宫。

    萧玉致可以感受到他的道宫之中也开始集聚着大量的真元。

    挂在萧玉致神海之中那棵巨树上如同月亮的光芒已经消失，而在水中出现得那一轮又光芒聚集的太阳仍旧存在。

    海面之下仍旧有大量的光芒在不断的朝着太阳聚集。

    海水被炽烈的温度灼烧，一些气泡逐渐的冒了出来。

    被蒸发的水汽聚集在海中央的巨树上面，变成了一滴接着一滴的露水。

    露水打湿枝叶，渗透枝干，慢慢的，有一支嫩芽从枝干上冒了出来。

    金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海面上再一次出现轻微的涟漪。

    萧玉致的神魂仍旧在不断地下沉。

    这一片无边的大海深不见底，萧玉致的神魂在其中异常的微小。

    来自星海的力量在这一片大海之中不断地聚集，最终汇聚在深海之下那个巨大的裂缝之中，化作了汇聚成太阳的光芒。

    光芒越发的耀眼，海面上的水汽也开始变得浓厚。

    原本黑漆漆一片的神海一瞬间被白色的雾气所弥漫，随着雾气一同出现在黑暗之中的光芒就如同是千里的星海。

    一阵铮铮的声音不断地在此处回响。

    ······

    朝露殿的左侧是摘星楼。

    据说是武帝复朝时所见的供奉功臣之所。

    传说天晴好的时候，即使是白日也可以在摘星楼最顶层看见一片星空。

    钟离承嗣上一次登临摘星楼还是皇帝幽禁先帝之时。

    时隔十六年再登摘星楼，钟离承嗣只觉垂垂老矣，物是人非。

    “老臣拜见陛下。”

    “十九年前，朕就是在这里困住父皇，而后夺位。”萧恪的目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到了远方的星海上面。

    他轻易的在这一片星海之上找到了萧玉致的本命元辰。

    果然，一如当年。

    萧恪记得当年也有那么一颗星辰如此的闪耀，纵然自己困住昭帝，那颗星辰也不曾灰暗片刻。

    当时昭帝的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萧恪当年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败了。

    及至今日萧恪仍旧不知道昭帝是和想法。

    “当日之事，老臣记忆犹新。”钟离承嗣已然老眼昏花，眼前的光芒让他感到刺目，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他的眼睛藏在褶子之中，老年斑遍布他的脸上。

    钟离承嗣的表情带着一种上了年纪的狐狸的感觉，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萧恪轻轻地敲击着窗棂，说道：“朕当年将玉致寄样在平国公府，爱卿以为朕是何意？”

    “老臣糊涂，不敢妄测天心。”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个道理不懂的人太多。”

    钟离承嗣听了萧恪的话冒出一身冷汗。

    萧恪察觉到了钟离承嗣的紧张，冷笑一声。

    他从来不介意任何人揣测他的心思，但他平生最恨他人用妄测做决定。

    “十九年前朕就已经说过，朕生平最恨自不量力。”

    “陛下，业已十九年。太子乃一国储君，他日难道要凉女为后！”

    钟离承嗣抬头看着萧恪的背影说道：“陛下，舐犊情深，人皆有犯错之时。”

    萧恪听了钟离承嗣的话，挑起了凌厉的眉毛。

    “钟离爱卿以为陈国公何以对此事一言不发？”

    钟离承嗣不知如何相对，一时无言。

    “你以为是嘉贵妃的缘故？”

    “老臣不知。”

    “陈国公年迈，但总不会忘事。”

    钟离承嗣朝着萧恪的背影猛地一叩首，脸色惨白。

    十九年前先帝被幽禁，有狂徒妄测天心，请先帝殡天，而后血染长街十里。

    “钟离爱卿时候颐养天年了。”

    “老臣，谢恩。”

    钟离承嗣并不知道萧恪到底有什么想法，但是他很清楚，前方乃是激流，他已到了勇退之时。

    “钟离大人。”

    钟离承嗣在途径朝露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他一抬头，原是四皇子萧玉致。

    “老臣见过四皇子殿下。”钟离承嗣仍旧眯着眼睛，萧玉致感受到了一股绝对熟悉的气息。

    “听闻四皇子殿下十六岁破问幽，十年看尽钟乌典。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钟离大人谬赞。”

    钟离承嗣身上那股老狐狸的气息还是如此浓厚，萧玉致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厌恶的情绪，不过能看出来，他的兴致仍旧不高。

    “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