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男孩眼中的希冀瞬间消失，两滴泪珠在他眼中打转；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问号：“为...什么？”

    “不是为什么...”北铭无奈的摊手，“是我不会教。”

    男孩没有说话，他咬着嘴唇，血丝从他的唇间缓缓渗出。

    北铭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决定，先将自己洗干净。

    看到北铭近乎无情的反应，男孩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学到这“武功”了，他转过身，正打算离开时，突然那个哥哥的喊声：“你等下，过来。”

    听到这一声，他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来，用重新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北铭。

    北铭挠挠头，本来他是没有想让这小孩停住的，但是刚刚北冥出声了，他让北铭叫那小男孩先留下来。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先清理一下身体，等下我跟你谈谈。”北铭把刚刚打起的一桶井水递给小男孩，然后继续搓洗着自己的右手。

    男孩显得非常听话，毫不犹豫的接过水桶，借着冰凉的井水清理着自己的身体。

    北铭手上扣着血痂，眼睛看着男孩，脑子里却在跟北冥对话。

    “我不会教人修玄啊，为啥叫他回来？”

    “只要有功法，人适合修炼，他就能修炼。而我这里功法这么多，有我在你怕什么？”北冥摊着手，脸上微笑着：“并且这小屁孩不简单的。”

    “不简单？”

    “他体质不简单，应该是那个遗传性体质，只能通过祖辈的血脉遗传下来的。”北冥笑着说，“文灵的后代啊，怎么会混这么惨的呢呵呵呵...”

    北铭听着这呵呵的笑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是离开识海空间，专心的清洁起自己的手臂。

    又过了许久，北铭扣掉了身上所有的血痂，也清理了一遍全身，穿上借来的衣服，嗯...裤腿有点长。

    那小男孩还在揉着肚子，看北铭已经清理好了，手上的动作也着急了起来。

    “不用急。”北铭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拿出长枪挥舞了两下，清洗干净之后果然是觉得浑身清爽多了。

    北铭看着小男孩搓洗着身上的污渍，听着北冥在脑海中的话语：“应该是灵空之体，灵空之体是一种比较适合修炼玄术的体质，这个体制对于修炼玄力的速度有很大的提升，缺点就是玄力也比较空，并不适合硬碰，所以比较适合玄术。”

    “玄术应该是那种借助玄力释放的术式吧。”北铭根据词义猜测着。

    “对。”北冥肯定的回答，“一般来说每个人都能选择修炼玄技或者玄术，不过一般人都会选择修炼玄技，修玄术的少之又少，而且修玄术对于资源的消耗也蛮大的，所以你以后遇上修炼玄术的人，只要不是敌人，最好能交上朋友。”说到这，北冥猥琐的笑了起来。

    北铭却是抓住他的另一句话中的重点：“修玄术对资源消耗很大？”

    “对，不像玄技练习可以站着打两下就行，有些玄术的释放是需要媒介的，跟打仗一样，释放玄术相当于是用钱砸人。”

    “你想清楚了。”北铭擦擦头上的汗，“我可是身无分文，径月村现在也几乎一无所有，怎么支撑他丢玄术...”

    “对哦。”北冥挠挠头。

    “对你个鬼啊！你让我教人那你给我想办法！”

    在两人“无声”的争吵中，小男孩清理好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北铭。

    北铭咳嗽两声，说道：“洗完了吗？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我会根据这几个问题来决定怎么教导你。”

    男孩点点头，没有任何废话，眼中只是希冀。

    北铭听着北冥提出的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下换成了小孩能听懂的话语：

    “你从小到现在是不是身体都不是很强壮？”

    思索，点头。

    “从小到现在你在同龄人里都是最矮小的吗？”

    思索，点头。

    “你的父亲是不是很强壮。”

    立刻点头。

    “你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吗？”

    沉默许久，点头。

    北铭的心放了下来，根据北冥提出的题，这些都是灵空之体会出现的情况：父辈修玄，母亲产夭；身体羸弱，发育不良。前面是体质诱因，后面是结果，而导致这结果的原因，或许仅仅因为那一个“空”字。

    “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学武功？”

    男孩咬咬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因为我的体质弱，所以想学武功强身健体...”

    北铭看着他的眼睛，躲躲闪闪的。

    “我要听实话。”

    男孩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北铭的质问。

    北铭见他不说话，倒是自己开始说了起来：“我猜一下，其实你想的是，学会武功，以后如果有人想今天这样进犯村子，能够像我白天一样的击退那些匪徒，没错吧？”

    男孩又咬破了嘴唇，看得出来他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