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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冷。你愁什么?你家又不种地。”沈慕晴抱着胳膊边跺脚反问道。“可是好多人家不能按时种地,那就没收成,来年春天人们吃什么啊。”
“老天爷一定能听到小栓子的话,明天雨就停了。”沈慕晴安慰道。
“沈娘子,请上车。”刘奎驾着一辆马车来了,刘奎和马身上都披着蓑衣,马车顶上也铺了油毡。在门廊处沈慕晴和小栓子上了马车。马车里边空间比较大,感觉比顾家的马车舒服。小栓子小心翼翼地坐好,把鞋子脱下来放在一边,怕把马车里的地毯蹭脏。
城里的路面都是青石铺的,走在上面很平稳,小栓子打开车帘,不停地给刘奎指路。一刻钟后到了沈慕晴租赁的小院门口,吕氏戴着斗笠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看到沈慕晴跳下马车,她急忙送上雨伞。沈慕晴把伞转手塞给车里的小栓子,快速跑到门廊下说道:“刘师傅,我到家了。麻烦你把小栓子送回家。辛苦了。”
刘奎说道:“请沈娘子放心,一定送到。”说完一拉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妹子,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给拍花子的拐走了。”吕氏拍着胸脯说道。
“大姐,你看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我就说去了城北,帮人家做了一顿饭。”沈慕晴抱着胳膊解释道。
“回来就好,看你冷的,赶紧去穿夹袄,我已经做好了。”沈慕晴忙关上院门,插上门栓。
吕氏拉着她往屋里跑。两人的布鞋很快湿了,裙角也沾上雨水。
两个孩子站在屋檐下,蛋蛋用小手接屋檐滴落的雨水玩,丫丫忙进屋去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给沈慕晴擦头上的雨水。
“丫丫真懂事,谢谢你。”沈慕晴接过布巾,摸了摸丫丫的小辫子。
“姨姨,赶紧把身上的水擦干,小心着凉。”丫丫老成地说。
“我去端姜汤过来,大家都喝点。”吕氏忙顺着屋檐去厨房端了姜汤过来。一口姜汤下肚,顿时胃里暖暖的,整个人不冷了,身体也舒展开了。吕氏又拿出夹袄催沈慕晴换上,夹袄一上身,沈慕晴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吕氏的手艺很好,衣服剪裁按照沈慕晴的要求比较宽大,夹袄里蓄了薄薄的一层棉花,轻薄保暖。沈慕晴连声夸赞,吕氏不禁红了脸。
“大姐,给孩子和你做夹袄没?”沈慕晴问道。
“我先给你和孩子做了,我自己的正在做,快好了。”
“那就回去继续做,做好了赶紧穿上。今天太冷了,你们可别着凉了。”沈慕晴忙推吕氏进屋干活,把孩子们也赶进屋里玩,自己收了碗去厨房刷洗。
“有人吗?”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声音是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沈慕晴戴上斗笠,走到门廊下隔门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陈三,请问我娘子吕氏住在这里吗?”门外的人着急地说。
陈三回来了?“你等等,我去叫人。”雨声太大,正屋的吕氏和孩子并没有听到敲门声。沈慕晴忙进屋给吕氏说陈三回来了,吕氏扔下手里的针线,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连斗笠都没戴就朝院门冲去,利落地拨开门栓,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男子顿时泪流满面。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面容刚毅,眼中有一丝疲惫。他看见吕氏,眼中闪出温柔之色,声音低沉地说:“秀兰,我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的房子被大水淹了,地也淹了。怎么办啊?”吕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拍打陈三的胸膛。在沈慕晴的眼里,吕氏就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媳妇,没想到在自己丈夫面前却是这样的。
沈慕晴本想闪身走人,给二人留个空间,可这是大门口,她忙咳嗽了两声说:“大姐,外边雨大,你们还是进来说话。”
陈三也忙拍拍吕氏背柔声说:“你都淋雨了,赶紧进去吧,别生病了。”
吕氏这才不好意思地住了声,红着脸抽抽搭搭地拉着陈三进门了。沈慕晴忙关门插门栓。
到了屋檐下陈三取下斗笠脱下蓑衣挂在墙上,把背上的沉重的包袱放在地上,向沈慕晴抱拳施礼道:“多谢沈娘子照顾内人和孩子。”吕氏也跟着行礼。
“谢什么,我和孩子们有缘啊。”沈慕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大姐在这里?”
“我听马老板说的。”陈三答道。
“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丫丫高兴地从屋里冲出来,向陈三张开了双手要抱抱,蛋蛋跟在后边呆呆呆呆不停地叫,陈三伸手抱过丫丫,蛋蛋不高兴地抱着陈三的腿哼哼唧唧,陈三又用左手抱起了蛋蛋,姐弟俩这才高兴地笑起来。吕氏看着丈夫和一双儿女高兴地直抹眼泪,沈慕晴戳戳吕氏的腰说:“别傻乐了,赶紧做饭去啊。”
吕氏这才说:“当家的,你吃饭没?”
“我从马老板哪里听得消息就赶过来了,今天下雨走得急,没有吃。”陈三腼腆地回答。
吕氏忙去厨房做饭,沈慕晴也跟着进去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