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望着面前的黑衣人，眼神有些闪烁，但随即恢复正常，他洒然一笑，说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

    黑衣人却是盯着老乞丐，轻声反问道。

    “呵呵，统领大人还真是健忘，连自己当初的身份都不记得了。”黑衣人虽是轻笑着，但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乞丐，仿佛是要看穿他一般。

    他这话，让原本一脸不在乎的老乞丐脸上再现凝重之色。

    “你又是谁？”

    老乞丐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人，虽然此刻他已浑身无力，但他心里却是没有一丝惧意，活了这么多年，对于生死，他早就置身度外了。

    黑衣人将长剑横拿，递给老乞丐，说道：“还认识这柄长剑吗？”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剑，老乞丐微眯双眼，脸上浮现一抹疑惑，良久后，老乞丐那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神色微变，看着黑衣人：“白玉蟠龙剑，你是……”

    不过话还未说完，老乞丐便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你的声音不是他，而且，听你说话便知道，你是个年轻人，而他，就算活着，也与我一般无二了。”

    “你是他什么人？”

    老乞丐再次看向黑衣人问道。

    “父子。”

    黑衣人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是让老乞丐眼神再次闪烁，而后，又是缓缓点头。

    轻轻闭上眼，老乞丐轻声说道：“所以，你救我，是为了替父报仇，来杀我了？如果是，那就动手吧。”

    不过他闭上眼睛好久，却发现身边一点动静都没，当下也是再度睁开眼睛。

    眼睛刚刚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黑衣人，他虽然是黑巾蒙面，但眼神中却是不带丝毫感情。

    “为什么不动手？”

    老乞丐望着黑衣人问道。

    “我没有要杀你，我来只为两件事，第一，我爹当初到底是谁害死的，第二，二十三年前你藏下的东西，现在在哪。”

    “你为什么一直要问二十三年前的事？时间那么久远，莫说二十三年前的事，就老乞丐我现在这样子，怕是二十天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从小，母亲大人就告诉我，是你杀了我爹，所以我活到现在，每天想的事，就是杀了你，可是慢慢的，我长大了，我不相信一个当初和我爹情同手足的人，会在背后害他，我开始调查这件事，我成了王爷的幕僚，得以有机会进入大内，但是我却没有查到一点关于我爹和你的信息，我很奇怪，大内的档案会保存上百年之久，你和我爹当年同为禁军统领，为什么档案里却没有你们二人。”

    说完，黑衣人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观察老乞丐的表情是否有变化，不过老乞丐却依然和之前一样，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黑衣人继续说道：“我觉得事有蹊跷，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我，哦，不，应该说是有人不想让其他人再知道你们的存在，所以暗中将你与我爹的档案全部抽走或者销毁了。”

    闻言，老乞丐淡然的望着黑衣人，轻声说道：“本就已经死亡的两个人，档案被销毁，本就是平常的事。”

    “不对！”

    “我爹确实死了，但你没有！你还活着！”

    黑衣人的嗓音突然提高，眼中迸发出一抹难以言表的神色。

    “呵呵。”

    老乞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对着黑衣人问道：“何为生，又何为死呢？你爹死了，可却留下一个精忠护国的美名，而我，苟活二十余载，却只能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

    “美名？美名？哈哈哈，哈哈哈！美名有什么用！我从出生就没爹！这所谓的美名，能弥补吗？”

    黑衣人仰天大笑，语气却是略显悲戚。

    大笑过后，黑衣人再次恢复之前那冷若冰霜的样子，望向老乞丐，黑衣人开口说道：“现在我要知道是不是你害死我爹，不要想着欺瞒我，否则，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再救你一次。”

    老乞丐听了这话，却是笑而不语，直至许久。

    “既然你娘告诉你，我是你的杀父仇人，那为什么你不选择相信你娘，而是来问我？就算是我害死你爹，我同样也不会承认的，不是吗？”

    老乞丐此时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量，当下双手撑着地，让自己慢慢坐起来，而后对黑衣人说。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去调查，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你害死了我爹，还是别人栽赃嫁祸。”

    “有些事，我不想说，有些事，我不记得了，你要问的两件事，太过久远，我真的不记得了。”

    老乞丐的拒绝回答，让黑衣人眼中闪现怒火，右手紧紧握着白玉蟠龙剑，似乎老乞丐再说一句他不喜欢他的话，他就会挥剑抹断老乞丐的脖子。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挥动手中的剑，而老乞丐也没有再说话。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老乞丐一眼，而后居然是转身离开，一边走着的他，口中却是传出了话音：“今天这样，我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