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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寒江国依然是雪的专场,有时还雨雪夹带,黑云压制,更显沉重,寒鸦的叫声也落了空旷。陈仓村,某小屋内,少年正在手中把玩着手中的木制雕刻,手上拿着一把刻刀,从书上就见人写过小小桃核就能刻出一座满载人物的小舟,刻画的还惟妙惟肖,于是易尘缘也动起了心思。
不止手上,小屋的一角都成了他的私人领地,小时玩伴中的各种英雄,他都拿来练手,所以那一角是英雄的栖息地亦是英雄无可奈何刻我这么丑不堪回首的过去,而易尘缘一认真起来,手艺也就跟着上来。
比如手上这人物,是易尘缘按照易旷来刻的,别说还真有易旷的几分神韵,而刻的好不好也与他手中的刻刀有很大的关系,那些大家都是能工巧匠打磨的,易尘缘占了三分之一,就打磨,还是自己打磨的。
自从古镇回来后,易尘缘便在家里闭门造车,易旷带回来多少书,他就看多少书,而且讲义的头头是道,易旷放弃了,但是易尘缘如何闲的住,没事也要找事做,书法练腻了换画画,不过到一般山水画的地步。
山水画也找不到良师益友,也就此原地踏步,之后又迷上雕刻,到了今天,终于来到了他的十三岁的生日。
在寒江国,只要年满十三,便可以参加院试、乡试,继而会试、殿试,很多人就一步步平步青云,身居高堂,相伴龙驾。
袁素素准备了一桌好菜,易尘缘受母亲大人吩咐,又去私塾里寻易旷回来,而易尘缘已经长大了些,所以不会再去给父亲的课堂捣乱,只是在外观看,看着父亲严于治学的样子,易尘缘心有所想。
而临下学前发生的一幕是让人啼笑皆非,易旷看到了后排的某个孩子在做着小动作,走进一瞧,原来拿着小刀在课桌上划道着,易尘缘也看见了,那是一个“早”,易旷当面批评了他毁坏课桌。
不过易旷走后,易尘缘看到了孩童用书遮住的关键部位“艹”,孩童的顽皮易尘缘作为过来人很理解,所以他也不会向父亲告发,而且小孩已经在毁灭证据,易尘缘看了:这个孩子以后不得了。
饭间,易旷说道:“小星啊,今天你就满十三岁了,有些事你必然要经历,父亲也不多交代,好好加油吧,你娘和我都支持你!”
袁素素给易尘缘盛了一碗汤,“小星啊,你爹说得不错,你有才华,就要广善布施到各处去,切莫将才华埋没,古时郁郁不得志之人不知凡几,对于你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你是娘心中最棒的。”
易尘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爹娘,你们放心,既然我已改名易尘缘,我就要易了这尘缘。”
聚首迎来了告别,易尘缘背着一个囊箧,里面除了一本道德经和一些干粮便什么都不再有,在村民的夹道相送下,易尘缘坐上了村里唯一的马车又出发了,易尘缘要去的地方比去古镇的距离还要院墙许多,不过会在古镇中转。
周叔将易尘缘送到古镇便回去了,毕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己还是要脚踏实地走上一段,路上也可以见些寒江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盛景。
先去拜会了义父义母,刘永成夫妻两也都在家,见到好久不见的孩子,“尘缘啊,就要去院试了,义父相信你已经准备好,一定要好好加油,你能扬名立万,你父亲和我也能扬眉吐气。”
“对,尘缘,一定要好好努力,让义母长长脸。”
在家里爹娘邻居都还叫着自己小星,义父改叫一自己尘缘,易尘缘对两口子很感激,这是易尘缘的第一个落脚点,之后便要靠自己一个人走,好在是官道,就不怕有人劫财。
在刘永成夫妇处食宿一眼,翌日便出发,揣上了义母塞的两个烤地瓜,一为暖和手,二也能填饱肚子。
考学的地方在一个叫临江镇的地方,亦是县府所在,十里八乡的书院弟子都会在那里集结,参加院试,易尘缘路上走了七天又一个早上,终于看到了镇口牌坊上的“临江镇”三字,再次确认随后走了进去。
看到镇上穿行的三三两两不同服装又制式相通来自不同书院的弟子,易尘缘也汇入了人群当中,在镇上沿街摆放着文房四宝售卖,还有拜佛的祈愿井开放,……整个临江镇都在配合着院试的进行。
这些人从十三岁到几十岁不等,看到同龄人易尘缘觉得是朝气蓬勃,看到年老些的觉得是老骥伏枥,人人都想脱颖而出,但考试也是一种竞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比赛,人人自危。
来自古镇的也不少,几乎各个地方的都自发地抱团在一起,而有人看到了街上路过的易尘缘,“易小星!易小星!这里!”
易尘缘在想怎么还会有人叫自己易小星,才想起自己改名的事只是少数人知道,并不是人尽皆知,至少很多书院弟子就不知,易尘缘循声望去,果然是老熟人,隔壁荣轩学堂的,易尘缘走了过去,大家互行读书之礼。
不过易小星这个名字可不止易尘缘一个人做了反应,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听过,那个古镇年纪轻轻就登顶的少年,可谓是十里八乡传遍,书院官府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