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胖子象拎小鸡似的把韩己安的尸体拎到崖边，用力一抛，骂道：“叫你他娘的白吃白喝不给钱，老子把你喂鱼。”

    “到底是谁杀了他呢？”唐陌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葆珂正好也在想：“莫非大哥回来了？知道韩己安对我不利，所以杀了他，暗中保护我？”口中却道：“我觉得……杨禄才嫌疑最大……他们俩跟同性恋似的，偏偏这时候不在……对了，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

    唐陌不由不佩服葆珂的演技，心说你我明明早就认识了，却装得跟初次邂逅一样。但现在他还不想戳穿，便就坡下驴道：“实不相瞒，我叫唐陌，是coi特工，负责调查奥顿镇大屠杀。”

    葆珂假装惊讶道：“大屠杀？什么大屠杀？我在这儿生在这儿长了十八年，没听说什么大屠杀呀？”葆珂说罢心里自悔，不该说出自己的年龄。

    唐陌心里一动：“葆珂正好十八……也许她就是一个幸存者……”于是问道：“你叫什么？你是原住民？你可以帮我吗？”

    葆珂摇头：“别管我叫什么了，我只是一个餐厅服务员，能帮你什么？不过我有个建议，你盯住杨禄才，兴许能有意外收获吧？”

    “可是你要不帮我，我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上哪儿去找他们呢？”

    胖子插嘴道：“很好找，关键是你他娘太笨。”

    唐陌知道胖子有点愣头青，也不介意，忙问道：“胖哥聪明，怎么找？”

    “他们天天开出租捣乱，你就盯住出租车，绝对没错！”胖子得意道。

    “出租车？”唐陌眼前闪过韩己安被杀时的那辆出租，想必车里人便是杨禄才。

    葆珂解释道：“二哥说得对，那两辆出租好认，他们不用水洗，只拿抹布蹭，最特别的，外面是黄漆，里面是白色内饰。”

    “多谢二位，案子破了，我请你们……”

    他话没说完，胖子忽然叫道：“快看！它来了！”

    8-2

    二人一望，只见那辆黄色出租车——仍然挂着车帘——由远而近，开过赤壁崖，继续向南驶去。

    “‘大多数罪犯都会回到现场’，看来真是这么回事。”唐陌自语道。

    “嗯！里面肯定是杨禄才！”

    “车子借我用用！”唐陌也不管胖子答应不答应，开起小货车就追。

    “嗨！你会开车吗！慢点开！刹车有问题！”胖子在后面叫道。

    葆珂道：“咱们也跟过去。”

    出租车似乎不知道有人在追，仍然低速前行，到了一个上行急弯，车速变得更慢。

    唐陌怕对方起疑，也放慢车速，待出租车拐过弯，方才给油。

    他冲上坡顶，刚踩了一脚油门，却见前方十米左右停着两辆黄色出租车。

    唐陌急忙收油，猛踩刹车，地板都被他踩出坑了，仍然没能刹死，哐的一声，撞上后面那辆出租。

    从前面那辆出租车里出来一人，身材高大，黑衣墨镜。

    “你撞死了我的朋友。”那人道。

    “开玩笑！”唐陌一面防备那黑衣人，一面过去查看。

    司机——杨禄才——果然已死。

    那人突然打了个哈哈：“唐陌，别看了，杨禄才是我杀的。”

    “你认识我？为什么杀杨禄才？”

    “我叫贾九，是哥莱姆的命令。”

    “哦？”

    “其实很明显，大屠杀就是黄、韩二人主谋，结案吧。老板叫你去洛山矶。”

    “我凭什么信你？”

    “你总该信你老板吧？”

    “哥莱姆又不是我的直接上级。”

    这时，葆珂和胖子先后出现在坡顶。

    贾九早已钻进出租，一边起动，一边说道：“乔治白……他会通知你的……”说着话，车已驶远。

    8-3

    “我的车！”胖子叫道：“你吃了狗屎了！你他娘怎么开的车！”

    “撞了？这是怎么回事？”葆珂诧异道。

    “杨禄才也死了，线索全断了。”唐陌苦笑道。

    “谁杀的？”

    “贾九。”

    “贾九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知道我是谁……”

    “贾九……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葆珂说到这儿不由打个冷颤，脸色微变，暗自寻思：“奇怪，跟唐陌有关的人都死了，我必须离唐陌远点，否则当真是引火烧身呢。”

    葆珂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唐陌看在眼里，越发肯定她与那场大屠杀必有关联，又注意到她眼眶周围的异样肌肤，推想她极有可能是易了容的。

    “你给现金还是转帐？”葆珂忽然转移话题。

    “什么？”唐陌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装糊涂，赔我二哥的车啊！油钱就算了。我也不多要，你给五百刀吧。”葆珂伸出五个手指头。

    胖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