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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清水河上放排歌(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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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河起于清凉山下绵延百里汇入哨子河,再有数百里水路才进入安东地界,最后流入鸭绿江汇入大海。清水河从清凉山地界出来就是古塔村,再走十几里水路到了弯儿河。这所谓的弯儿河就是说清水河在这里随着两座大山的山根形成了一处“s”形的水道,赵万青站在木排之上,与把头配合着控制排头方向,另外三个年轻汉子分别控制排中、排尾。一龙长排顺流而下两个时辰就已经出了清凉山的地界,过了古塔村来到了弯儿河上游。

    弯儿河算是清水河这条水道上的第一个关卡,虽然这里最深处水深不足三米,没有激流险滩、也没有暗礁,但是由于这里的水道呈现“s”形的走向,河道很窄、水流又很急,放排工如果经验不足很容易使排头撞上山崖或者排尾涌上浅滩,这样虽然没有危及生命的风险,但是发生了类似排头卡在山崖或者排尾搁在浅滩的事故,强大的水流很容易将一架长排冲成数段或者十数段,最终导致圆木散落水中使放排工承受损失。所以在进入弯儿河前,把头就带着放排工们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随时应变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

    眼看就要进入弯儿河的水域,老把头站在排头撑篙,转身看看长排四下的具体情况,两个儿子和一个外甥非常专业的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看样子这一家人在这条河上摸爬滚打早已经心有灵犀配合的十分默契,再看赵万青径直来到排中靠前三分之二的地方坐镇中央,这样可以前后呼应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险情。这也是仅次于放排把头的位置,老把头微微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转过头看见排头已经缓缓地来到弯儿河的第一道弯道前,于是老把头甩开膀子撑起木篙,高声的唱起了放排号子:“一条长龙——”

    “嘿呦嘿呦——”其他人跟着附和着号子。

    “顺水流哟——”老把头的号子喊起来,所有人继续跟着附和:“嘿呦嘿呦——”

    本来按照平常人的思维,过弯儿河这里应该是越慢越好,一点点绕过两个弯道自然就没事了。可是老把头一句“顺水流”,所有人都将木篙奋力的撑向水底的沙石,长排借力不慢反快加速朝第一处弯道漂去。

    “神龙摆尾——”老把头的号子喊出来,站在最后面负责摇橹的大儿子左右掌舵,奋力的将排尾控制在清水河中央的深水区,大家又跟着附和:“嘿呦嘿呦——”

    “东边道哦——”老把头一句号子喊起,同时将排头向左转头,大儿子将舵橹摇满,使排尾往左摆,其他人一边附和喊着号子,一边同时来到长排的左侧将木篙插入河水中奋力向右撑排,老把头一人控制着排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长排顺着弯道撑出一道月牙儿形。大家一直在跟着节奏重复着喊“嘿呦嘿呦”,眼看长排已经稳稳当当的漂流进第一处弯道的中央位置。老把头又将木篙止住排头,使长排向下游冲击的速度放缓,紧跟着又高声喊出了一声号子:“西边回哟——”。

    “嘿呦嘿呦——”所有人又快速的来到长排的右侧撑篙,奋力将长排恢复成一条直线。就在这时老把头的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中间撑篙的也都用尽了力气,长排顺着水流又朝下一个弯道而去。

    “西边道哦——”老把头跟着又喊起号子,并且使尽全力将排头向右转头,这里是弯儿河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这道弯儿转过来,那么就算平平安安的过了弯儿河,如果转不过来就有可能搁浅在沙滩上,那就要废一番力气啦。虽然不是什么大的风险,但是毕竟也是要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的。

    “嘿呦嘿呦——”大家继续跟着喊号子,并且卯足了劲儿要一次性将这道玩儿拿好通过。然而赵万青这一次并没有像大家伙一样奋力的撑篙,而是三窜两跳的来到老把头的身后,将左臂抡圆了一下子把手中的木篙插在长排靠前五分之一处,顺流而下的长排如同被一根钉子瞬间钉在了河中间一样,强大的水流冲击力转眼就将长排冲成了月牙形。

    “你?”老把头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一下,马上看出一丝端倪。只见赵万青那只苍白如纸的左手死死地攥着木篙的上头,右手拉住扎在圆木上的藤绳,身体倾斜成三十多度的锐角,两脚踩在木篙中间,将整个木篙完成了近似于弓形。

    “东边撵啦——”老把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来到长排的左侧不顾一切的撑篙,连老把头都来到了中间跟着一起将长排整体向右撑。赵万青手中的木篙被长排强大的冲击力渐渐地推压成了半圆形,眼看长排已经接近最完美的弯度成为可以通过的完美月牙形,但是赵万青手中的木篙依然如同一根钉子似得将长排牢牢地钉在了河水中间。就在赵万青计算着弯度已经十分完美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扯着藤绳的右手,弯曲的木篙迅速回弹,将赵万青的身体直接拽飞。身在半空的赵万青顺手一拉将木篙从河里拔出,一个鹞子翻身将木篙的另一头插在岸边的浅滩里,就在这时没有阻挡的长排顺水而下,赵万青使了一个千斤坠稳稳地落在了长排中间。

    “好俊的身手!”大家心中都是一声赞叹。于是赵万青和大家齐心协力将长排顺顺利利的驶过弯道,原本还要好几道工序,被赵万青一个人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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