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留步”顾海出声。

    本来静悄悄的包间内这略尖的嗓音吓得程梨一激灵，转身顺势就跪了下去，仔细看看身子还伴随着被抑制的抖动。

    “皇…….大…….大人饶命，草民知罪，草民无知，这就叫人停下，这出戏不演了，不演了……”

    见状，顾海皱紧眉头，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起身，陆大人问你几句话”

    闻言，程梨依旧战战兢兢，倒还是回了些理智来，

    “回大人，小的…小的跪着就行”

    顾海白了一眼，嫌弃不已，转身对陆行说道：“陆大人，请问吧”

    陆行正色道：“看来程老板已经猜到了我家主子的身份”

    “草民不敢”程梨一个大礼，头直接磕到了地上。

    她刚开始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可是架不住认识钥染啊！此时能如此不避嫌的跟琉璃公主在一个包间内的除了那位，程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何况，以自己的判断，那个声音有些尖锐、面色白的不正常的中年男子，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太监……

    “程老板的戏讲述的是琉珠的故事，所以，我家主子并不会介意你的戏是演还是不演，今日要问你话的并非我家主子，而是本官”

    陆行看着程梨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担心，一个背气过去了。

    闻言，程梨背一僵，本以为自己编排的这出琉珠传触怒圣威，这是来问罪了，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程梨还小小的庆幸了一把，没有把钥染供出去。

    程梨缓缓的起身，想咧开嘴笑一笑来缓解此刻的尴尬，也是为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脸已经僵了，露出了一个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笑容。

    “大人请问话”

    这时临到陆行蹙眉，避免她再次露出这般难看的笑容，陆行觉得还是直接进入主题比较好，继续正色道：“听说程梨戏院的后厢房已经全部住满了人，而且很多房间一包就是半个月”

    程梨辨不出陆行此话的喜怒，只好照实回答：“回大人，确实被客人提前订了出去，也确实有很多房间被订走半个月，这些人大多是外乡人，赶上过年出来走走，也正好赶上琉珠传，便寻思着留下来看戏”

    提到这部戏程梨的声音有些发虚，不过看了一眼正在悠闲用膳的钥染，便又给自己打了打气。

    陆行：“程老板怎知大部分都是外乡人？”

    程梨：“近几日，长期住的人都搬进去了，草民与他们打过招呼，从口音，穿着上能分辨开来”

    “这些人在你那可有登记？或者更仔细些，比如哪个院子，一共几人？”

    程梨明白陆行的意思，回道：“有登记在册，因为我们需为他们配备生活所需，甚至几男几女都会有登记的”

    “好，你随我去拿册子”陆行吩咐道

    人都出去了，陆渐离也放下筷子。

    只有钥染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还若有所思。

    陆渐离蹙眉，抬手，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身旁人的额头。

    钥染一怔，不解的看向陆渐离。

    “白鸾跟我说你们用过晚膳了”，随即又用眼神示意桌子。

    钥染惊觉，这满桌子的菜，陆渐离只吃了一点，剩余的都不知不觉的被自己一扫而空。

    钥染捂着被自己撑大的胃，“让我先歇一会儿，之后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陆渐离无奈，让顾海出去弄了碗消食的汤药。

    “陆渐离，你们在找谁？”

    “隐辰飞鸽传书过来，南溪郡王被刺重伤，在郡王府养伤，临安王府里，只有一个替身王爷”

    “你的意思是临安王是悄悄进京了？而他正是与北战天达成协议的那个人，南溪郡王只是个幌子？”

    食指轻轻的敲击着眼前的茶杯，陆渐离若有所思，看着钥染的眸子逐渐深沉，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见得”

    钥染恍然，若真是与北战天站队了，就不应该来京都，而是在临安地界上休养生息，蓄势待发；可心中若没鬼又演这一出。

    耳边又浮现出陆渐离的声音：“近几日，陆行与徐明监视了京都内所有的客栈，毫无所获。而这程梨戏院的后厢房，平时是不提供住宿的，唯有过年这段时日是特殊的”

    “那东市的华东戏院不是也有可能？”

    “是有可能，不过我猜想他藏身在程梨戏院的可能性大一些”

    看着钥染一头雾水，他耐心解释：“世人皆知染公公就是琉璃公主，染公公经常出入程梨戏院有心人也不难打听的到”

    “你是说他来找我的？”

    “程梨戏院如今敢编排皇上与皇后，这么大的事情背后定是有二人中的其中一人默允，而皇帝显然不会这么无聊，终上所述，只能是皇后了”陆渐离眼含深意的看向钥染，嘴角还挂着懒洋洋的笑意。

    “说吧，那程老板许了什么好处给朕的皇后？”

    钥染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