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吃醋吗？”杨清止挑眉望着林知渝，嘴角却挂着不太正经的笑，“我来杨府的时候还没有成年，你觉得我像是早熟的人？”

    “谁吃你的醋，也就楚琉璃会瞎了眼喜欢你。”

    不对，这么说似乎有点不严谨，林知渝赶紧摆了摆手，“不该这么说，应该说楚琉璃喜欢的是性情还未改变的你，她芳心暗许的只是过去的你。还好那时我不认识你，不管我现在接不接受你，想没想明白，我都不会逃避你对我说过的话。”

    好歹也是被现代社会培养过爱情观的人，林知渝权当做是享受被人追求了，虽然这个追求对象不怎么符合她的预想。

    “恩，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满意吗？”林知渝试着追问，“我以为你会用‘高兴’或者‘满足’来形容你的心情。”

    杨清止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在最初遇到你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高兴，什么是满足。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能平安熬过一天就已经是幸事了。”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其实你也是体验过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感受，我们的区别是你经历了一次，我每次在月圆之夜还会经历一次，以至于对疼痛的滋味早已麻木了。”

    “不过，在我确认对你的感情之后，那一瞬间我还是高兴的。”他一本正经的盯着林知渝的眼睛，“说实话我以为自己或者目的就是复仇，兑现阿娘对我的期盼。从未想过会去爱任何人，在乎任何事情。可你的出现让我有了改变，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的挣扎和徘徊，惆怅与无奈，无法找到合适的说辞告诉面前的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知渝才消化了他的一番话。

    “你为什么觉得对我的感情就是所谓的爱呢？”林知渝很坦然的回视他，“我之前也觉得我爱郑裕，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在瞧见他为了应对长辈或者家族声誉时，装作和杨清语恩爱的模样，我也一度接受不了，并非只是因为门户之见。”

    听到郑裕这个名字，杨清止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你居然拿我和郑裕相提并论？”

    “我只是认真的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啊！”

    反正闲来无事，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你一个姑娘家对谁都会随口谈论爱啊，情啊之类的话题吗？”杨清止不至于接受不了，毕竟他对林知渝跳脱的性格有所了解。

    “当然不会随便和人聊这些私密的话题，是你先主动触碰了男女感情的话题，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苦恼。”林知渝试着提醒他，“我和你有本质的不同，尽管我会耍滑头，会有点小聪明，但是绝对不会像你一样能够真正的冷静对待一切事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若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冷静，也不会挣扎到现在才明白对你的感情。”他自嘲的笑了笑，“在小薇家医馆住的那几日是我从未经历过的煎熬，比毒发之时的折磨还要令我难熬百倍，你在昏迷不醒的那几日，我日日祈祷只求你能够尽快醒过来。当时还以为我只是愧疚，所以才会日日茶不思饭不想，夜夜难以安眠。”

    “可当你真的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之前那些日子的煎熬根本不算什么，你无视我的存在，疏离客套都会让我心如刀割的难受。我用自责愧疚来解释这一切情绪的反常，直到楚琉璃得知你在醉仙楼，跑来大闹了一场，才让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不等林知渝开口，杨清止又跨过了这个话题，对着她略显生涩的笑了笑，“我没有接触过什么情爱的经验，性格也冷硬执拗，用你的话说我就是个冰块。至于你说的运筹帷幄，我更是不能接受，若是我有这份自信，岂会连累你遭受伤害。”

    听他这么一分析，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林知渝，我也是个普通的人，有优点有缺点，还是个寿命都大打折扣的人。”他双手握住了面前人的肩膀，微微低头与她平视，因为距离很近，额头都抵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变。

    太近的距离，太过暧昧的气氛，耳边的虫鸣声像是为他们特地奏响的背景乐，林知渝抿了抿嘴角，抬手就要推他。可杨清止用手臂荡开，瞧她还要反抗，索性握住了她的双手。

    反复几次之后，林知渝也不挣脱了，脸颊倒是泛起了潮红。

    “你说这些干嘛，让我同情你吗？”她硬着头皮问。

    杨清止温润一笑，“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既然你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回应我，那我可以慢慢等。你若是接受我的感情，那我会欣喜若狂，体会一次何为‘满足’的心情！”

    “那如果我思考清楚之后，还是会拒绝你呢？”林知渝更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杨清止神情不变，“你拒绝我的话，自然不会再纠缠你，感情的事情本就该随缘。强求不来，或许对你来说，拒绝远比接受还要好一些。”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是自嘲还是苦笑。

    “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