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关注她，她的每一本书我都看过，每一部剧我都追过，甚至是采访都一个不落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那为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得艾滋病吗？”

    白茶挑挑眉，对他突然转移话题的行为表示不解。

    “因为她描写的世界太美好了，所以我坚信善良的人有天助，并且奉为圭臬，坚持不懈地去帮每一个我遇到的需要帮助的人，直到某一天，我救了一个小孩。”

    “然后呢？”白茶皱了皱眉，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然后我被车撞了，送进了医院，失血过多，当时几乎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对方停顿了一下，对白茶脸上的神色很满意，“我失血过多，医院库存却恰好不够，我也是清醒后才知道是小孩爸爸临时献的血。”

    “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就是他的血，就是他有艾滋病传给了我！他明知道，明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要献血，我救了他的儿子呀！”

    白茶一时说不出话来，回手在腰上摸了两下，从刚刚开始就感觉腰一直在隐隐作痛，秦褚伸手轻轻地替她捶捶腰，她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

    “更搞笑的是，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应该认识吗？”

    “是姝锦的老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欸？姝锦结婚了？”白茶此时满脑子问号。

    “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关系多好的朋友，你不知道她现在是离异的身份吗？她为了那个男人和家里都闹翻了，所以你们才联系不上她的家里人！”

    白茶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虽说她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毕竟没有深入了解过，再加上自己前些年几乎不与外界联系，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稍等一下。”白茶拿出不停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楚辞的电话，应该是看到报道后代表南柯来询问姝锦受伤一事。她看向犯人，询问道，“我接个电话，可以吗？”

    对方点点头，她捏捏秦褚的手，然后起身出去，临走瞟了一眼犯人床头卡上的姓名。

    出房间后白茶用最简洁的语言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让楚辞放心。几分钟后，白茶推门进来，示意犯人继续。

    “所以你就报复姝锦？”白茶问他。

    “当然不是，我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有没有看过《长安》这本书。”

    《长安》是姝锦与南柯合作的新书，目前正处于连载中，而今天的签售会则是为了《瑶光筑》的纸质书，所以南柯的负责人并不在现场，再加上警方第一时间布控，因此楚辞得知确切的消息时，已然是三四个小时后的现在。

    “《长安》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你告诉我，大师姐明明那么善良，她不过是被魔女附了身，为什么必死无疑？就因为她阻挡了男女主谈恋爱吗？凭什么？她不是说善良的人自有天助嘛，骗鬼呢？”对方突然躁动起来，秦褚连忙护住白茶，警惕地看着他。

    警察小哥上前按住了他，用眼神询问秦褚和白茶是否结束探望，白茶坚定地摇摇头，秦褚表示听白茶的，最终他们还是留在了病房里。

    折腾了好长时间，白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她将手机拿出来飞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塞到秦褚手中，自己沉默地梳理着。

    之后犯人的情绪逐渐平稳，继续讲述：“近一个月前，我确诊了艾滋病，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然后开始寻找可能导致我感染的途径，找来找去，最后却发现是因为那个自鸣得意的善举。哈哈哈，当然我也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是姝锦的前夫，我救得竟然是我偶像和别人的孩子！”

    此时的白茶十分平静，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你竟然不好奇了？看来你们这群作家的接受力都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白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那你做出这个决定最终的原因是？”

    “我原本打算放过所有人的，没想到她却把大师姐写死了，这差不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仔细想想，不觉得我们很像吗？她被魔女附身，我感染了艾滋病，然后死亡会是我们的最终结局。”

    “所以你去签售会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姝锦？”

    “原本我只想让她改一下大师姐的结局，这么简单地一件小事，她就推三阻四的，枉费我喜欢了她那么久，还有那个女人，竟然敢咬我，她知道我是谁嘛？我可是被恶魔附身的人啊，哈哈哈哈……”他陷入了新一轮癫狂的大笑中。

    白茶与秦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你们不觉得好笑吗？”对方抹了抹笑出的眼泪。

    “你的故事讲完了吗？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呢？”白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开口道。

    “哦？我有幸能亲耳听到南柯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