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三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真相，江浙刺史曹文道向刑部告发的父亲，其在案发前一月，就借口生病在家不出门，并遣散家眷，回乡下老家。没想到在同一日，他交完证据后就服毒自杀，妻儿老小在回乡途中因马车侧翻滚下悬崖而遇难。齐玉在现场勘察时，并无可疑之处。

    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服毒自杀，而是他杀，死无对证，让这个案子陷于被动。父亲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而独自背锅？实在是想不出。

    在困惑中，母亲请旨，要求进宫见我。若是平常，找个理由打发了，并不想见她。现在父亲入狱，阴霾笼罩在文府每个人心头。

    宫女带领她进来，见面的那一刻，我有些懵了，眼前这个苍老的容颜，无助的眼神，毫无生气的女人，哪里还是昔日哪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文夫人！

    看来父亲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奇观上了茶，我示意他们都下去，她还没说话，眼圈就泛红，忍不住先抽泣起来，我大概能知道她这段时间不好过。现在父亲入狱，哥哥又远走，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在家没了注意。

    等她情绪好了些，我轻声安慰道：“别哭了……”

    她用手帕擦干了眼泪，满眼悲伤地看着我，乞求道：“你快救救你爹呀？他是最疼你的呀？你忍心让他一直蹲在牢里吗？”说完又开始哭泣。

    我最烦这样的人，没本事，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还要来说别人！

    我的至亲当然知道要救，我比你还急呢！用的着这样吗？搞得我好像见死不救一样！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别和她吵架，这是宫里不是家里。

    过了半响，她终于止住了哭声，看我没理她，有点失落。

    我转过身来，问她：“外公可在江南？”

    她擦干眼泪点点头，说道：“父亲年纪大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我心里琢磨着，只能这样了，就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为父亲的事情担忧，现在要救他，就靠你了。”

    她一愣，看着我问道：“靠我？你不是注意最多吗？怎么这会儿说这样的话是何意？”

    “举报父亲的人是江浙刺史曹文道，但他和他的家人全都死了，我们死无对证。”

    “曹文道？”她很惊讶，我心下疑惑。

    “你认识？”

    她说这个人是同乡，年轻时认识，后来他做了官，她跟随自己的父亲进了京，就再也没有见过。

    “你觉得此人如何？”

    她似乎在回忆，半天才说道：“愚忠。”

    我点点头，从他案发前的所做所为就能判断。

    “你想让我调查他？”

    “既然外公在江南，你们又是同乡，可从多方面打听下，他跟谁走的亲近，案发前跟何人接触过？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他为何要诬陷父亲。”

    她好像有了注意一样，说回去就联系自己的父亲。我知道王忠理已经告老还乡，但他作为上一任宰相，尽管已辞官归乡，但人脉还在，调查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太费劲，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女婿！

    临走前，我叮嘱她放宽心，好好养着，尽量别出府，若有消息，就悄悄派人暗中送给我。

    现在宫中耳目众多，我不想走漏消息，就故意和她吵了一架，让她怒气而归。

    大域国，文玉和谍网联系上之后，就开始谋划借刀杀人的事情。

    陈涛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内心强大，十分沉稳，一点都不像个书生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佩服自己的徒弟，他看人的眼光比自己狠。

    大域国的太后是小皇帝的祖母，祖孙二人依靠大将军欧阳汉堂和宰相左科上位，秘闻小皇帝的母妃杜美丽跟欧阳汉堂有私情，左科是太后的娘家人，这两个重要的人物尽心尽力辅佐新皇，但暗地里两人却不和，矛盾甚多。

    文玉本来打算让自己冒充不倒翁，引诱欧阳汉堂现身，再进行刺杀。可他通过谍网得知这个线索时，改变了注意，若利用这二人不和的矛盾让他们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好。

    太后寿辰在即，左科肯定会十分用心准备寿礼，而欧阳汉堂就未必了，毕竟他看重的是新皇帝，搞不好这个小皇帝还是他的儿子。关于他俩私情甚是隐秘，要找到这个信息十分不易。文玉想从这个地方入手，把小皇帝的身世翻出来，有理有据，让朝堂上陷入舆论危机。

    但是复国出兵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才行，萨达的瘟疫浮现在脑海，因为瘟疫的根源是水源，水源在大域国，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陈涛对欧阳汉堂的这一段秘闻倒是不曾听说过，但文玉从这里入手的计划，他是认同的，毕竟借刀杀人，能省去很多麻烦，现在他们只等齐玉到来，暗中开始执行此计划。

    我没有想到，母亲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复成越还没下早朝，我在茶水间烧水时，有个布袋忽然扔了进来，吓了我一跳，四处瞅了一眼，不见人影，拾起布袋，抬头就看见有个人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