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玉佩找到了，不如即刻下山。

    今日所发生的事处处透着微妙的怪异感，无奈曲书绒年纪尚小，一时间难以将心中猜想详细地表述出来，恹恹地跟着老爹回去。

    可没由来的，她不认为那少年是坏人，顶多……顶多什么她也说不清。

    快到家门口时，曲书绒豁然想起，少年对于她的熟悉，源自昨天救了她的人。

    昨日那人和今日之少年，长相似乎很相似。

    曲书绒再一深想，两张脸在她脑中转换来换转去，又觉着不是太像了。

    “……”

    小姑娘的脑袋瓜子快要不够用，她大概是在自寻烦恼才一直琢磨什么熟不熟的，去关心关心老爹不好吗？

    “我？我没有大碍啊。”曲老爹向来吃得好睡得好，因此在孙女问起时答得毫不犹豫。

    转念思及先前下个山洞都累糊涂了，暗自也犹豫起来，只不过没叫曲书绒察觉。

    “无妨，绒绒，许是老爹昨夜气得没睡好，今日养足了精神便可，你不用担心。”

    在曲老爹的安抚之下，曲书绒回到自己的卧房，在桌边坐着看了会子玉佩，突然一拍脑门。

    夜里她梦见有个人让她莫忘记用他送的药膏来着！

    尽管梦不应该是真实的，曲书绒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床畔，仔细摸了摸床头。

    果真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鼓起腮帮子，做人应当踏实点好，不该异想天开。

    于是，她重新坐回桌旁，对着玉佩发起了呆。

    ……

    昭尤找行山的山神问了曲书绒的事。

    关于曲书绒如何上山、如何受同窗陷害跌落山洞、如何被人救起，山神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唯独救了曲书绒的人的脸，他未能看清。

    按理说这种事蹊跷得很，加上昭尤感知到的那一抹仙气，他首先想的就是，天上某些人追到这儿来了。

    他堂堂天界九殿下，一朝遭人暗算导致“矮小”了不提，还得窝在区区行山憋屈着。

    即便如此那些人也揪着他不放，他不查清是谁在搞鬼难道是被吓破了胆子？

    彼时的昭尤意气风发、骄傲自矜，全然不见九年后的心如死灰、悔不当初。

    昭尤确定，盯紧了白天的小丫头便能有收获。

    但是，他行事如此古怪，那丁点儿大的丫头片子，好像并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惧怕？

    ……

    曲书绒胳膊包得严严实实地去上学堂。

    在她意料之中，先生点名训斥她踏青途中私自离开的行径，并要罚她抄写。

    左右两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曲书绒全部忽视，老老实实地挨完训，不卑不亢地开腔：“先生，前天并非我有意走开的，是有人故意害我。”

    先生一愣，他平素最喜欢的学生便是曲书绒，因为她比其他人都小几岁，偏偏最聪慧，同她母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曲书绒这样说，先生随即黑下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曲书绒握起受伤的左手，视线没偏移半分，“前日里去踏青，经过行山时，柳柳将我推进了一处陷阱，我身上的伤就是那样得来的。”

    “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