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傅霍年拿余光扫了她一眼，眼眸里都是担忧。

    年璐突然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傅总，要是最后的主谋是蓝玫，你信不信？”

    车子猛然一停，被安全带勒住心肺的窒息感让年璐再一次回想起车祸当时的满目血腥，整个人惊骇的颤了两下。

    当时花花就在副驾驶上，生命的体征慢慢消失……

    “年璐，你能不能不要针对蓝玫，好歹她也是我和你……”说到一半，傅霍年停住了嘴：“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能力找人驱车撞人？”

    “呵呵……”年璐冷笑两句，双眸粹着寒意：“傅总，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年艺才会不到二十岁就离开了人世！”

    “我也是不明白了，还是傅总的心太大，能同时装下两个女人？”

    “……”傅霍年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沉默中带着压抑。

    可年璐并不怕他，继续嘲讽道：“当年如果傅总把对蓝玫的信任一半用在年艺身上，也不会发生这样子的悲剧！”

    “说到底，就是因为你不信她。”

    车速越来越快，年璐紧紧地抓住安全带，傅霍年猛然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停在了年璐休息的酒店门口：“下去吧。”

    “砰”的一声，副驾驶座车门被关紧，副驾驶座上空空的，傅霍年盯着副驾驶座，愣了好久的神。

    ——

    星河传媒高层会议室。

    会议室里气氛低沉，积压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暗，所有在场的高层管理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傅霍年沉着脸听着他们的汇报。

    “我们昨天才做出来的方案，怎么今天一大早对方就毁约了？”

    “我手下的人打听到，合作方最后跟邢野合作，合同跟我们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肯定是有人卖了公司机密给邢野，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巧？”

    高层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傅霍年坐在首位上一语不发，等他们吵够了才拍了桌子：“吵够了？”

    “……”

    底下无人应答，现在公司的案子要是再被邢野抢走，公司离破产大概是不远了。

    傅霍年扫了全场一眼，声音冷冽：“抱怨够了，就散了。”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余夏和傅霍年两人。

    沉默了良久，余夏终于忍不住了：“傅总，你明明知道是年璐把公司机密数据说出去的，你为什么还要……”

    霍年年冷眼一扫，黑眸中带着深深的警告，余夏闭了嘴。

    之前几次小合作的意外，傅总明明就知道年璐有问题，可他偏偏装成睁眼瞎，认真的准备，年璐一问，什么都告诉了她。

    “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我们只需要保证《繁华》能够顺利拍完并且上映就可以了。”

    余夏十分不解，当年傅总对年艺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傅总，真的值得吗？”

    得到吗？

    傅霍年也想，如果五年前他冷静一点，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值得。”

    男人语气淡淡的，仿佛这一句“值得”是多么云淡风轻。

    可这一句值得，搭上了星河传媒整个公司啊。

    余夏眸光暗淡，低着头没有抬起。等了等只听见傅霍年一句让他先出去。

    傅霍年捏了捏酸疼的眉心。

    他终于理解了年璐说过的两句话，一句玩笑不是玩笑，一句讽刺不是讽刺。

    她曾笑道，想做你的妲己，毁了你的江山也毁了你。

    原来，她恨他，就算忘了所有，也没有忘记恨他，没有忘记报仇。

    “那我想问问傅总，你觉得是公司重要呢，还是…年艺重要？”

    ——

    三个月后，《繁华》拍摄和制作已经完全结束。

    连迟打电话给年璐时，她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今天蓝玫拆线，目前情况还很好。”

    年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烟眉杏目，鼻梁高挺，这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拿起化妆桌上的护肤品，慢腾腾的往小脸上拍，语气冷冷的：“时间和地点。”

    连迟声音温柔：“到时候我发到你手机上，我可能不在那里。”

    “好的。”年璐挂了电话。

    医院内，蓝玫紧紧的握着秋秋的手，她既紧张又害怕，她恨年艺，却因为爱霍年愿意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

    “蓝小姐，我们准备拆绷带了。”护士的声音在蓝玫耳边响起，蓝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拆吧。”

    她能感受到绷带一圈一圈从她脸上解开，整张脸在绷带的摩擦下痒痒的，又因为离开了绷带的束缚，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凉意。

    蓝玫紧张地睫毛都在颤抖，不敢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像吗？”

    “大体上是像的。”护士笑了笑，秉着服务宗旨，拍了拍蓝玫的肩膀：“蓝小姐，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