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妇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水，额头上有三道明显的皱纹，满脸憔悴；旁边的男孩都在安慰妇人，妇人一直都在叹气，什么都没说。

    夜幕已经降下，灯火通明的集事堂内，冒着热气的茶杯盛着茶水，一行人相对而座。

    其主在右，有宾在左，这是主人请客的方式。

    叶天环视一周，这里的装饰很美观，连椅子都打扫过了，而外面的破烂不堪，满是灰尘，似乎与这里不符；摆在门前的面具铺却显得很整齐，与旁边杂乱不堪的木板言重不符。

    莫凯城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一边愁眉苦脸地介绍叶天和古倾梦。

    叶天端着热水，眼睛盯着杯中热水，看着莫凯城愁眉苦脸的样子；热水不再是热水，而是莫凯城那张疲惫不堪的脸，以及无可奈何的衣情。

    叶天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疑问地说道：“莫叔，是有有什么事吗？”

    莫凯城有点为难，不好意思讲，讲起话来支支吾吾的。

    啪！拍木桌的清脆声在奢华的木屋里传响，原声消去，回声再起。

    莫凯城身边的妇人喃喃细语，哭丧着脸，说道：“飞儿修炼灵魂力需要丹药，可那个月娘把儿子的丹药给了她侄女，害得咱儿子这秋至没了丹药。”

    月娘，是部分大家族族长的妻子的统称，专门管理妖灵币和发放丹药；族里的大小事，凡是需要用到妖灵币的地方，她都得记下。

    与月娘对着干，那对不起了，你这个月的丹药只剩下丹药瓶了。

    不过，这个月娘制度带来的坏处就是一个“废”，废掉灵魂海，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叶氏家族里，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用过这个所谓的“月娘制度”，后来，第一百个族长发现，凡是当月娘的女孩，演变成了彻底的废人。

    族长便召开家族会议，投票一致赞成取消这个“月娘制度”。于是，月娘制度在叶氏家族里横行了三百多年，最终封上了记号。

    而在某些大家族里，月娘制度反而成了传统。

    叶天深知月娘制度的危害，但也不敢妄议其他家族。必定，每个大家族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天转而劝解莫凯城，便道：“莫叔，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月娘，与家人发生冲突。”

    莫凯城和莫夫人都安静了，待二人冷静过后，叶天眼珠一转，快速询问道：“这鬼市有何规则？又或者有什么问题？”

    一听见叶天问他鬼市，莫凯城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开始侃侃而谈：

    鬼行市，俗称“鬼市”，苍穹之城三大门有市，分别是朱雀门，玄武门，青龙街；贸易不相见，置直物旁，名鬼市，亦称“鬼市子”。指夜市。

    “半夜而合，鷄(上古妖灵)鸣而散，人从之多得异物。”青龙街茶坊每亥时点灯，博易买卖衣剑刀妖丹之类，丑时即散，谓之‘鬼市子’，按今京有所谓黑市者，殆即囚牛鬼市子乎！”鬼怪群聚之处。

    俗説囚牛村西门往北行百十里是鬼市，或风雨曛晦，皆闻其喧聚之声。”也指阴间集市。

    “鬼市”的潜规则入市则守，不问货从何来，不问其卖主与买主。买，你就询价，不买，请你走人。卖不了，赶天亮前出“鬼市”。

    “鬼市”卖什么的都有，但不分门别类。出摊儿的谁来得早，谁先占地。从不会持强凌弱，你好我好大家相安无事。

    “鬼市”有鬼类，以面具分之；面具刀痕者，则是行(hang)鬼，其鬼行(xing)于百鬼间，只收不卖；面具半狰半净者，则为残鬼，残鬼不收剑刀丹，以高价换衣裳，以刀换丹。面具带笑容者，谓其开心鬼，开心鬼以丹换刀剑，以衣裳换妖灵，鬼市有言：开心鬼之富买得起城，唯不多见也。

    面具童颜者，则称小鬼，小鬼不多币，不换任何东西，唯见世面；面具青天者，则称初鬼，意指初来乍到，不懂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鬼原谅；面带妩媚者，则称媚鬼，女孩装扮鬼，百鬼需让媚鬼一步。

    面具慈善者，则称鬼老，其鬼买卖不成仁义在，其心热；百鬼敬鬼老，无论实力高低。面具苍茫者，则为人鬼，为情所困，为币发愁，也可称穷鬼；其鬼最穷，难以交流，不与人交易。面刻妖灵者，则为灵鬼，其鬼以妖换他认为的宝物，或是换取其他宝物。面具清白者，是为白鬼，鬼市有劝言:诸鬼之中，唯白不惹，白喜独但厌人无话。面具颜者，谓之为颜鬼，鬼市有言：鬼市之中唯颜鬼多，却是多而不精，颜鬼好物，多财多衣，少丹与妖。

    …………

    然，人有规章制度，鬼有三知三不。

    鬼者，换物三不问：不问卖主姓(全名)，不问买主其氏，不问宝物来历。换物三知：一知物换其主，新主不得找原主；二知发现假货，不卖不问不应；三知鬼不卖艺不卖身，不强卖强买。

    莫凯城一口气说完，有点口干舌燥，便随手拿起杯子喝完茶水。

    叶天抬头望着窗外天空，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