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清像是受惊一般，长而浓密的睫毛轻眨着。

    漆黑的杏眸里，有着错愕，复杂。

    被他握住的小手，几乎是瞬间冒出了冷汗。

    霍子晨自嘲一笑：“你哪怕会同意，也会难过一辈子。清清，我最舍不得得就是让你难过。”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之外，她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子晨救下了她，她很感激，很愧疚。

    她可以为子晨做任何事情，唯独感情不可以成为她用来报答子晨的方式。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也没能让你爱上我。”可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让清清爱上他。

    他该感激霍砚一点。

    那便是在他发生车祸之后，霍砚逼清清参加记者招待会，让清清同意嫁给他。

    在外界的眼里，他才是清清的丈夫。

    三个月的期限过后，清清和霍砚离婚离定了。

    “子晨，你不要这样。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看着霍子晨俊朗的脸，顾兰清的眸浮出了水汽。

    “那我要你再度做回我的经纪人。”霍子晨放开了顾兰清柔软的手，注视着她道。

    “啊？”顾兰清小嘴不由得张开。

    “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近期内我要复出。清清，我在这个圈子里面的第一天，你就在我身边。我希望以后也是。”霍子晨缓缓道，狭长的双眸，望向顾兰清，满满得深情和温柔。

    这一幕，再度被拍了下来。

    两个人浑然不知。

    ……

    霍子晨的这个要求，顾兰清不可能拒绝。

    回到公司，跟梁文修商讨了这件事之后，也得到了梁文修的同意。

    坐车回到旧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

    顾兰清疲倦得进门，客厅内一片黑暗。

    显然，霍砚还没有回来。

    她打开灯，灯没有亮。

    她下意识得按了几次，终于亮了。

    扔下了包包，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

    一打开浴室的门，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水声……

    几乎要阖上的双眸，猛然睁开。

    绵延不断地水珠，顺着男人俊美的脸往下，滑过结实富有力道的胸肌，漂亮的人鱼线，在徐徐往下……

    顾兰清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

    “好看么？”霍砚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杏眸圆睁，小嘴也因为吃惊，张成了“O”型。

    霍砚的眸光，顿时深了。

    “你……你流氓！”顾兰清看着那遽然胀大的位置，小脸陡然染上了酡红，猛然转身，就往外走去。

    她习惯不穿鞋就直接进入浴室，此时浴室里面都是水，她脚底不由得打滑，朝着侧方摔去，正是盥洗池尖锐的一角。

    “小心！”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修长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肢。

    她的手本能地放在了他光滑的胸膛上，手下的触感，滑溜溜的，宛如上好得丝缎，裹在了钢铁上。

    男人腹下的位置，紧贴在她的腰侧。

    火灼一般的触感。

    引燃了顾兰清最为敏锐的神经末梢，她再也没有办法忍受，推搡着他：“霍砚，你流氓！你说过什么？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碰我得！你放开我！”

    她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直到男人的闷哼声传来。

    紧抱着她的男人，倏然松开了她，被热气晕染，染上血色的脸，变得煞白。

    “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刚才停电了，恰好在你回来的时候来电。我以为你会听到水声，不会进来的。”霍砚关掉了热水，看着背对着他，哪怕背影都写满警惕和拒绝的小女人。

    顾兰清一愣。

    倏然响起，浴室的隔音其实算不得太好。

    如果不是她累到迷糊的话，她肯定能听到水声。

    小脸上浮出了尴尬。

    严格说来，是她冒犯了霍砚才是。

    身后，男人的道歉声，继续传来：“至于刚才会碰你，我只是不想你摔倒。总而言之，真得很抱歉。”

    摔倒……

    顾兰清想到了刚才男人的闷哼声，眸光不由得落在盥洗池的尖角上。

    那里，殷红一片。

    她抿了下嘴唇，转身。

    看向已经穿上浴袍的男人，男人的手，放在背后。

    “手拿出来。”

    “没事。”霍砚声音有些淡，“我已经洗好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往外走。

    手腕被一只微软的手握住。

    他不由得侧首，顾兰清的眸光落在他的手背上：“伤口已经裂开了，这还叫没事！”

    ……

    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