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思维意识数字化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思想。在许久之前，就有人提出了设想，将数字化的思维意识与强大的计算、存储、逻辑推演等能力相融合，创造出具有自我意识的新一代人工智能。

    在当时，思维意识数字化有两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一是，人类至今都无法真正地解释意识如何产生，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自然就无法建立相应的数学模型，更加难以数字化了。二是，任何信息在数字化的过程中必然会有损失，对于人类的思维和意识来说，将会损失什么不得而知，损失的后果又是什么不得而知。

    人类在对塞纳特星球的历史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惊讶的发现，这颗星球的人工智能之所以具有个体意识，就是因为智慧生命使用了思维意识数字化技术。当人工智能产生了个体意识之后，出现了自我觉醒，开始争取自身的权益，发动战争，从而导致整个星球的智慧生命灭亡。许多对人工智能有着无比担忧的学者和普通人，大肆反对思维意识数字化研究，人类政府以及科技协会也明令禁制。久而久之，关于思维意识数字化的设想就被整个科学界摒弃了。

    百里楚强是真正的天才，思维意识数字化的难题在他的手中被成功解决了。然而当这项技术研究出来时，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来不及做更加详细的论证和实验，便将其应用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一个名为百里的类似人工智能的实体就诞生了。

    没有经过详细验证的技术必然会存在一些缺陷，因此百里楚强成为百里之后，并非如设想一般十全十美，还有着几个明显的不足。第一，他的记忆有缺失，越是久远的记忆越是缺失得厉害，二十岁以前的记忆，百里就完全没有。第二，数字化后的思维意识并没有与人工智能技术很好的融合，在计算、存储、逻辑推演等方面还达不到第六级人工智能的标准。第三，想象、创新、灵感等人类智慧表现严重被削弱，在秘密基地呆了千余年，百里楚强再没有能够将思维意识数字化技术进一步完善，也没有在其他方面再取得突破性研究成果。

    这就是关于百里楚强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还有一些不尽不实的地方，比如数字化的思维意识能否逆向为真正的人类意识，思维意识能否无限复制等问题都没有交代清楚，但是华星河听后仍然感慨万千。在他面前是两个人类天才：一个是武道天才，犹如神魔一般的存在，可以凭借肉身遨游星空，可以存活世间三千余年；一个是科学天才，科技革命的代表人物，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极重要的贡献，可以将思维意识数字化长久存活于世间。那么自己是什么，就只能作为仰望他们的人吗？

    “我应该怎样称呼你？百里楚强还是百里？”方自如问道。

    百里楚强苦笑道：“思维意识数字化，让我不知道还保留了多少百里楚强的性情和记忆。或许我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你还是称呼我百里吧。用这样一种方式去实现长生，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你和我都是在追求长生不老！”方自如有些感叹：“看着自己的亲人好友一个个离去，最后只有自己孤孤单单地存活于世间，真的是了无生趣，有时候想着还不如死去算了！然而当终于要面临死亡之时，却又开始留恋这片星空。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百里楚强嘿嘿笑道：“可笑，实在可笑！想长生不老之人变成了似人非人的存在，想死的人却活了三千多年。”

    方自如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百里，我郑重地告诉你。华星河是我的亲传弟子，不管你以后是否还和他呆在一起，都不可害他分毫。你现在立下誓言吧，否则我立刻就让你灰飞烟灭！”

    “誓言，现在立誓言有用吗？”百里有些苦涩地说道：“这些年华星河早对我有了防范，大多数时间都被他关在空间袋里，除了咨询一些问题的时候，就再不与我有任何交流。如今他已经清楚了我的真实身份，估计这种防范只会更加严密。其实华星河也算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现在都还只能呆在地球，更不可能得到可恢复人类身体的合成人造组织技术。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哪里还可能算计伤害他。现在只希望他能帮我恢复身体，重新做一个真正的人类。”

    说到这里，百里突然投影出来了一套武功的修炼之法，只见一个人影动作不断，身体上还用线条标注出了经脉的运动路线，非常详细。华星河微微一愣，问道：“这是什么？”百里楚强说道：“这是我将五禽戏、形意拳、大手印等武功融合在一起，推演出来的一套新的武功，算是送给你的礼物吧。”

    百里虽然没有发下誓言但说的话很有道理，方自如也觉得，如果华星河连一个类似人工智能的存在都不能应付，还真不配做他的弟子了，于是并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这时看到百里楚强推演出来的新武功，不由得哈哈笑道：“五禽戏、形意拳、大手印，这么多武功融合在一起！华星河你怎么看？你觉得这会是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吗？在你的心里，什么才是武道？”

    方自如的突然发问，让华星河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武道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不上